百官又是一阵愕然。
看向那些低头垂泪的女子,只觉得喉咙一阵疼。
皇帝扫一眼孙康,孙康早呆了。
皇帝心里也微松了一下,不能说话,就能少说些秘密。
“你们可是被关押在暗室中的?”皇帝问。
那几个女子有苦难言。
她们不是不想说,是根本说不了。
自从吞下南昭雪给的药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
这可是毒药啊!
一吞下就不能说话了,可见毒性之猛烈,谁知道其它的反应会是什么?
因此,她们半步也不敢踏错,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刚才听着陈相羽的话,人群里被易了容的孙大小姐都快哭了。
明明她只是下了张帖子,明明她没有去春什么游,更没有给陈相羽下软骨散,现在在陈相羽的嘴里,一切都成了她干的。
可她又说不了。
皇帝一问,她们都不敢抬头,只能叩头。
“陈相羽,你不是说还有两个与你一同被抓的?”
“回皇上,是的,”陈相羽回答道,“那两位小姐,臣女没问她们的名姓,也没有问家何处。
想必遇到这种事,她们也不愿意提及。
在被永王殿下救出之后,殿下已经让她们蒙了脸,命军卫送到城中随意的一处路口。
想来,她们现在已经安然回家。
这件事情,没人提及,她们自己就当做了一场恶梦吧。”
百官微微讶然,这种做法可谓是最周全的,没人知道她们是谁,也就保全了她们的名声。
没想到,永王殿下看着粗鲁不讲理,还有这种细腻的心思。
而陈小姐,更是仗义直言,不惧任何流言,颇有乃父之风。
“那你怎么敢上殿对朕言?”
陈相羽行礼道:“回皇上,此事臣女是当事人之一,家父奏本孙尚书,才有臣女被抓一事。
臣女也亲眼见过那些无辜女子,听话的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
不听话的,被残害至此。
臣女受家父教导,个人名誉重要,但也应放在国家大义之后。
个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任他流言飞起也无畏;
国家大义,就该用刚正坚毅之心去维护。
她们怕,是因为她们是平民,臣女不怕,是因为臣女是父亲的女儿,父亲是国家的直臣。
皇上是明君,有您作主,臣女什么都不怕。”
陈相羽字字铿锵,纤细的身子如竹如松,每句话都像当头棒喝,击在百官头顶。
陈御史心潮涌动,摸着胡子,眼睛泛红。
封天彻也很激动,觉得陈小姐说得真好,六嫂果然没看错,陈小姐是个绝佳的人。
现在在他眼前,就像在闪闪发光。
他一直想找个六嫂那个聪明睿智,与众不同的女子,老天诚不欺他!
皇帝被捧成“明君”,只能赞扬陈相羽。
“好,不愧是陈御史的女儿,来人,有赏!
另,传朕的口谕,谁敢拿陈小姐的事说嘴,就把舌头给朕交出来!”
百官都赶紧说“不敢”,又赞一通陈小姐高义。
赵冬初适时接过话道:“皇上,孙夫人,以及孙大小姐等人,也被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