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盛宫前,大甘朝臣和骨雅来客都凝神盯着万盛宫大殿殿门,神情略显凝重。
几名朝中重臣窃窃私语,叹息摇头,不知道是惋惜云妃命途多舛,还是在遗憾好好一个宫宴落得如此地步。
凌疏桐和太叔闲愁陪着壤驷寒山谈说几句,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大甘朝廷已是失礼,凌疏桐和太叔闲愁告罪几声,恐与骨雅诸人留下芥蒂。
壤驷寒山神色清朗,倒没有什么不满之意,言语之中不掩惋惜之情,直言让凌疏桐不必忧心骨雅如何。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道:“九殿下来了。”
大甘诸人齐齐翘首望去,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似乎李落一来就能有覆手为雨翻手为云的手段。
壤驷寒山眼中精芒暴显,全神贯注的盯着一道从远处疾驰而至的身影。
待壤驷寒山看清来人,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没想到大甘四境竞口相传的定天王会是这个模样,长相很清秀,俊逸尔雅,只是文弱多些,乍眼望去像是个书生一般,没什么威势,兼之半头白发,更显得单薄。
壤驷寒山微微叹了一口气,憾色显于颜表,摇了摇头,颇有些不以为然,随即又将脸上的神色收了起来,留心打量起李落的一举一动。
“王爷。”几名朝臣忙不倏迎了上去,欣喜唤道。
李落和颜一笑,点了点头。李承烨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不满责备道:“你去哪里了?”
李落恭敬一礼,和声说道:“有些公务缠身……”
“就你事多!”李承烨冷喝一声,低声说道,“快进去,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在里面。”
李落应了一声,举步向殿内走去,跨入殿门前回首看了一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自己的壤驷寒山和身旁恬静相望的壤驷葵,颔首一礼,隐入殿门之后。
大殿上,万隆帝暴跳如雷,几个太医哆哆嗦嗦的商量着什么,宫灯很亮,映照得躺在地上的云妃脸色更显惨白。
一众宫女噤若寒蝉的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如果云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场的人恐怕大半都难以幸免。
李落看着云妃洁白羽衣上绽出的血花,突然有一阵恍惚,身前几丈外的这些人朦胧的宛若幻境,心中有一丝丝连绵不绝的刺痛,虽然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万隆帝疾步走了过来,连连摇晃,才把失神的李落心神唤回大殿。
万隆帝没有责怪李落不在宫宴之中,只是惶急说道:“楼儿,你懂医术,快过去瞧瞧云妃。”
李落应了一声,急忙抛开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快步走了过去。
几名太医还在低声争论,只是毒太过凶猛,没有人敢出言医治。
鹿玄机蹲坐在云妃身侧,既用截脉封穴的内家手段,也用银针封住云妃身上穴道,防止毒性蔓延全身。
李落仔细瞧了瞧,每逢云妃脸色红白变化之际,鹿玄机就会出手,压制毒性。
云妃没有再吐血,只是脸色更加难看,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更加难熬,疼的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偏偏又发不出一声呻吟,娇躯不住的颤抖扭动,只看着这个模样,就让人有一股难言的揪心疼痛。
李落倒吸了一口寒气,沉声问道:“这是溶血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