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臣齐声恭贺,其中不乏聪慧之士,羯城一事要紧的是圣旨是真是假,而不是羯城的去留。
不管是那种境地,呼察冬蝉仗剑闯宫,为免天下将士寒心,羯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卓城了。
只是就算有人明白其中轻重,见万隆帝如此模样,大概是想遮掩过去,至于今日过后会有什么风波,只要留有时间,自然会有对策。
朝堂上只见百官歌功颂德,却无人点出其中玄机,就算圣旨是假,呼察冬蝉有莽撞行事之嫌,但万隆帝既已厚赏,自然不会再罚,闯宫的事就算揭过。
纵然有人还想生事,不过比起宗伯一案,呼察冬蝉闯宫只是一件小事,值此关头自然不能因小失大,都是一副难得糊涂的模样。
羯城暗自冷笑,只是想到如今沦为阶下之囚,心中的愤懑着实难以消解,对李落更是恨之入骨,倘若不是大甘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定天王,这卓城的皇庭万隆帝又能坐多久。
万隆帝心情大好,米苍穹借机耳语一声,万隆帝微微点了点头,和声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冬蝉,你先去偏殿等候,朕今日怎也要给你和西府将士一个交代。”
“谢皇上隆恩。”呼察冬蝉没有多言,恭敬一礼,和邵禁昭押着羯城去了偏殿。
出了长明宫,邵禁昭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此事虽然与自己关系不大,但天威难测,要是万隆帝震怒,只怕稀里糊涂就送了性命。
邵禁昭心有余悸,苦笑道:“这样的结果末将实在没有预料到,哎,万幸圣上明察秋毫,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呼察冬蝉不置可否,轻声说道:“就不知道圣旨是真是假。”
邵禁昭心中一冷,假如圣旨是假,轻则是两人有眼无珠,责罚了事,但如果要从重论处,恐怕就危险了。
邵禁昭脸上显出忧色,这趟浑水可是趟错了。
呼察冬蝉看了邵禁昭一眼,抿嘴笑道:“邵将军,你能陪我来已经是仁至义尽,要是圣旨是假的,皇上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好。
其余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逼问,你就说是我用星宿剑逼你一起来的。”
“这……”邵禁昭张口结舌,虽然有心这么做,但是在美艳动人的呼察冬蝉面前就这么一口应承下来,似乎显得有些胆小懦弱了。
呼察冬蝉展颜一笑,轻声说道:“邵将军不要觉得为难,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义女,有郡主的名号在,他们不会将我怎样,最多就是收回星宿剑罢了。
但是我怕有人拿将军泄愤,那可就是我连累了你,这样的事冬蝉不愿意看见,再说了邵将军还欠我一顿好酒呐。”
邵禁昭心头一热,或许是在卓城久了,习惯了尔虞我诈明哲保身,曾几何时,初入军旅的时候,自己何尝没有过这样的血气豪情。
邵禁昭有些羡慕的看着呼察冬蝉,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牧天狼军营中会是怎样的光景。
邵禁昭诚颜低语道:“郡主,酒管够。”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意气相投,经过这件事,邵禁昭与牧天狼几将的关系悄然近了一分。
呼察冬蝉闯宫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无伤大雅,反而助了万隆帝的兴致,长明宫中的气氛稍稍和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