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隔墙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聊的意味。
“杀了他,把他的首级送给我王兄。”
沉默少顷,隔墙的声音问道:“你相信南人说的话?”
“区区一个蒙厥赞瞬,杀就杀了,不值得他欺瞒撒谎。柘木合图此人我早有耳闻,淫邪好色,如果不是他杀的,反而让我惊讶。”
“哈哈,瞒着国师么?”
“不必,国师已经猜到我让柘木合图来见我就是要杀他,国师既然答应传书,也就是说国师舍得了他这个徒弟。”
“啧啧,果然心狠手辣,接下来拨汗有什么打算?”
“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去藏云谷。”
“嘿,这么急。咱们这一走,那小黑小白怎么办?”
“杀了吧。”
“也好,晚上烤些羊肉吃,不过大甘的羊肉不劲道,不如草海的好吃……”
“埋了。”
“埋了?”
“嗯。”
木墙另一侧好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悠悠传来一句:“果然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相柳儿喝了一口茶,神思难测的笑了笑,恰巧院子里的两只小羊叫了一声,相柳儿抬头望了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八月十九,中秋月圆过后的第四天。
驻守幽州的北征大军突然出现异动,李落率北上草海余部悍卒和凌孤眠率部将士兵合一处,渡江西进,直扑鄞州盘江府。
同日,折江鄞州沿岸久安渡口草海铁骑严阵以待,相柳儿料敌知先,猜到大甘将士会沿河西进,早早设下埋伏,静候大甘将士送上门来。
船一靠岸,草海铁骑转瞬即至,杀了大甘将士一个措手不及,相似的一幕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的羊歇渡,只是当日的苏乍尔木换成了如今的李落。
三面楚歌,一面环水,相似的境地,只是军心人心却大不相同。
大甘将士初时颇有慌乱,不过李落身先士卒,疚疯翻舞,鸣鸿呼啸,在草海阵中七进七出,难逢一合之将,大振大甘兵将士气,稳定了军心。
军心暂定之后,李落并未传令撤回折江对岸,而在三军将士错愕难解中烧毁了渡江而来的船只,将随军携带的所有长物抛之一空,轻装而行,只为与草海强敌一战。
是役,李落破釜沉舟,与折江口岸与草海铁骑决一死战。
这一战,天地失色,四海皆惊。大甘,乃至南疆西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以为李落疯了,孤注一掷,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就连草海诸部将士也甚为惊愕,不知道李落为什么会如此疯狂。
大甘将士在永安渡坚守了八天,互有胜负,折江江水由清变红,再变回清澈,如此反复了数次,久安渡口,鲜血入土三尺,抓起一把泥土,使些力气就能攥出几滴血水来。一直到了八月二十七,一支精锐骑兵出现在大甘北府掖凉州阳关府,恰是草海联军的心腹要害,截断了草海联军南下北上的去路,领军之将正是名闻天下的牧天狼悍将呼察靖,所率骑兵将士自然是牧天狼中战力最盛的越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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