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让白姑娘挂在门前当楹联用的。”
邹腾没有说话,瞧了瞧李落,心里想的和白新晴一般无二,这副对联的口气的确大了些,气势十足,可惜会给白新晴招来麻烦。
“好字。”
“邹捕头!”泼皮叫了一声。
邹腾咳嗽两声,沉声说道:“本捕只管缉拿人犯,不管断案,既然是你伤人,那就随我走一趟吧,是非黑白自有知县大人定夺。”
泼皮连连冷笑,不屑的看着李落,武功了得又如何,进了县衙大牢,定叫你有去无回。
“仪狄城知县断不了我的案。”
“什么?”
李落不再故弄玄虚,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抛了过去,邹腾接在手中,定睛一望,脸色微变,手上这枚紫金令牌做工精巧细致,正中处有一个大大的巡字。
以巡为号的衙门不多,在大甘朝中只有一个,巡检司。
邹腾倒吸了一口凉气,巡检司衙门这些年权势一时无二,生生压过朝中各司一头,虽然有监法司专断遏制巡检司的权力,但架不住上头那位大人权势滔天,倘若肆意行事,恐怕朝野内外没什么人敢管,也没有人想管巡检司的事。
仪狄城知县真还未必敢办巡检司的人,谁不知道巡检司如今是悬在大甘百官头上的一把利剑,连布政盐道,铜铁冶炼还有镇守各方的行伍都敢查,区区一城小官,还不是说查就查了,而且,手中这枚令牌是紫金颜色,在大甘,不是什么人都敢拿紫金的令牌。
邹腾躬身一礼,双手奉还令牌,恭声回道:“属下有眼无珠,请大人降罪。”
“不知者无罪,免了,你我算是同僚,不必客气,倒是你,”李落看着地痞淡然问道,“可还要无理取闹么?”
地痞这才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实实在在撞到了铁板上,眼珠子乱转,赶紧想法子脱身。
“回去告诉本城知县,凡事以法为先,需知法制自作为,礼文争僭拟。我手持巡检令,路遇此事有专断之权,小施惩戒,不曾越轨,如果知县有异言,可差人发来公文拿我问罪。”
“好一个法制自作为,礼文争僭拟,说得好!”路旁有人高声叫好,但见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却是个仪表不凡的英俊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书童,三步并成两步,小跑着跟过来,边跑边唤道:“公子,你慢点。”
男子到了酒楼前,先看了一眼李落手中的令牌,又看了一眼还没有挂上去的楹联,赞道:“这两句说的更好,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哈哈。”最后才看向邹腾,笑道,“看来这块令牌的来历你也知道,那就好办了,你大可如实上报,至于知县大人怎么决断,他自然心里有数。仪狄城离酒泉不远,壶觞的富足又在北府首屈一指,要是知县大老爷真有底气敢发公文问罪,那我倒要刮目相看了。”
邹腾脸色一变,忌惮的看了看李落,恭敬一礼,告罪一声,急急向府衙走去。再看那泼皮无赖,跑的比兔子还快,邹腾还没转身,早就先一步一溜烟混进了人群之中。
男子转身向李落抱拳一礼,笑道:“大人莫怪寒生越俎代庖,只是看不惯这些人仗势欺人,路见不平,寒生人微言轻,说不得也要理论几句,狐假虎威,让大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