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听完之后哑口失笑,道:“这首承运宫赋倒是取巧的很。”
“咦,怎么?”
“上古之时有贤者作词,名为铜雀台赋,与这首承运宫赋极为相近,看来这位大学士要么才高八斗,智通古今,要么就是借了前人余荫,投机取巧罢了。”
杨万里一滞,似乎有些不愿相信大学士汪植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章荣政讥笑一声道:“汪植此人自命清高,常常以君子自居,实则是个十足的伪君子。王爷还记得当年初领辅国大将军一职,率军西征之前,卓城里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其中就有人赋诗嘲讽朝廷和王爷。”
“哈哈,十年书生寒窗苦,百载侠客闻鸡舞;欲效武侯天狼射,莫为竖子凭栏语。怎么,这首诗便是出自这位大学士之手么?若是如此,这位汪大人倒也算有些才华。”
“正是此人,趋炎附势,表里不一,嘿,可笑在卓城还有个风骨峻节的雅号,对了,杨大人不是和这位汪大人私交不错么?”章荣政斜眼瞥了杨万里一眼,杨万里一脸窘迫,讪笑不语。
李落暗自失笑,岔言说道:“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也是本分,让他们舞刀弄枪也不会啊,不管他了,这承运宫可有什么弊处?”
“王爷,微臣也不藏着掖着,这修建承运宫有百害,利怕是只有一两分,皇上一时兴起,少府司那帮人就赶紧传了旨出来,责令工部修筑承运宫,工部又不敢不接圣旨,接了圣旨就得花钱,三天两头跑到冢宰府要钱,真是烦死人不偿命。”章荣政大倒苦水道。
“需得耗费多少银两?”李落沉声问道。
“工部罗列了一张单子,微臣看了看,抛开虚报的账目不说,最少也要四五千万两银子。”
李落脸色微变,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喝道:“这么多!”
章荣政一脸苦涩道:“只会少不会多,北府一战才刚停歇,数州之地都是百废待兴,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个时候朝廷还来这么一出戏,这不是添乱嘛。”
“修建宫苑历来都是少府司的事,这一次怎么找上冢宰府了?”
“嘿,舍不得花自家银库里的银子啊,他们还能打什么别的主意。工部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狮子大开口,难不成还以为冢宰府里都是金山银山,想要多少就要多少。”说到这,章荣政就是一肚子怨气怒火,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竟然要增赋税!与草海交战那会实在是没办法,这才增了中府和东府数州的赋税,本来就已经闹得怨声载道,王爷好不容易压着治粟内史才降了赋税,这下可好,一番辛苦差点就付之东流,真不知道要是到了天怒人怨,民愤积怨的时候,朝廷那些人是个什么模样。”
“是谁要增赋税的?朝中可有商议此事?”
“那倒没有,就是前些时候大司农舒子路跑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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