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微微颤抖,酒都洒了出来,三五日之后,定天王府前斟酒,与他举杯共饮之事定会传遍整个镜州。
“徐掌柜,请。”李落双手捧起一只酒碗,与徐抱石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徐抱石也急忙喝完,不料喝得急了,呛得直咳嗽。李落朗笑一声,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的徐西楼身上,笑道,“徐公子,我也敬你一杯。”
徐西楼一愣,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还有我的份?”
徐抱石兴致大好,回头笑骂了一句:“怎么,还要老子替你送过去!?”
徐西楼急忙上前,却不敢应李落的平辈之礼,躬身接过酒碗,与李落饮了这一碗酒。
“徐掌柜,后会有期了。”李落大笑一声,翻身上马,与诸将士疾驰而去。徐抱石眯着眼睛,怀里紧紧抱着没喝完的那坛酒,目送众将士远去,在府前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徐西楼一直陪在他身边,笑嘻嘻地说:“爹,这次咱们徐家可出尽风头了,爹你好眼力!”
徐抱石嘿嘿一乐,把酒往徐西楼怀里一塞,道:“这坛酒封好了,埋好了,等祭祖的时候再拿出来,也叫祖宗们尝尝。”
徐西楼忍俊不禁,笑道:“爹,这酒最多也就值二两银子。”
“你知道个屁!”徐抱石瞪了他一眼,“二两?两千两都买不到!”说罢,心满意足地晃了进去,连着数日,徐府上下都能听到徐抱石失心疯的笑声。
离开塘荷小市之后不久,梅舞袖便要辞行,谷梁泪挽留良久,她执意要走,无论如何也不肯留下。谷梁泪不好强求,只能暗自叹息,李落却是一句也没留过她,整日里逗弄着庄小七,叫离浅予好生嫉妒。
要走了,梅舞袖还好,庄小七依依不舍,哭了好几次,只是以往最宠她的娘亲铁了心,呵斥了她好几次,就是不愿再留在李落和谷梁泪身边。
“小七宝啊。”
“落叔叔,我叫庄小七,不叫小七宝,再叫我小名,我不理你了。”
“想溯雪姐姐吗?”
“想。”
“秋吉呢?”
“想。”
“府里的桂花糕、枣子饼、杏仁酥、糖糍糕……”
庄小七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馋得眼睛都绿了,一个劲的吞口水。
“想吃?”
“想!”
“那你想回弃名楼吗?”
庄小七刚想点头,别梅舞袖狠狠掐了一下,小脸立马就哭丧起来,看看谆谆诱劝的李落,再瞧瞧脸色不善的娘亲,硬生生把一个想字咽了回去。
“其实口舌之欲都是身外物,小七宝都长大了,锦衣玉食可以,粗茶淡饭也吃得,对不对?”
“对呀。”庄小七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挺起胸膛脆声回道。
“但是你溯雪姐姐和秋吉姐姐想你想的都哭了好几回呢。”
“啊,那我去看她们。”
“真的?”
“真的!”
“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