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杏花对老二媳妇的不待见当然不是无缘无故。
往年黄家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腌的腊肉,腌入味后,整齐划一的挂在厨房的灶台上方。
腊肉挂厨房灶头上既是传统,也有讲究。
一来每天做饭时的油烟可以熏烤腊肉,达到风干和防腐的效果,二来经过长期烟火熏烤,腊肉的味道更香,肉质更紧实。
往年,每当黄家的腊肉一腌好,老二两口子就找各种借口上门“借”腊肉。
今天要招待客人,明天要送礼,借走了一次都没还回来过。
吃了数次亏后,老两口对老二两口子上门“借”肉的厚脸皮行为一概不再理会。
去年,老二两口子借了两次都没借到后,也就消停了。
后来临近年关,老二两口子主动上门帮忙打扫扬尘,杨杏花还被两人的孝心感动了半天,结果到了晚上,刘枝就发现灶台上方挂着的腊肉少了两块。
两块腊肉最少也有两斤,黄家一共也才腌了六块腊肉,这一丢就丢了三分之一。
这对本就不富裕的黄家而言,等同于雪上加霜,杨杏花气得抹了好几天泪。
虽然大家都能猜到腊肉是被谁“顺”走的,可到底没证据,闹开了反而让村里人看笑话。
儿子媳妇的,偷到爹妈家里,黄家丢不起这个脸。
这口气忍到现在,杨杏花也没顺下来。
所以,今天老二两口子进门的时候,杨杏花立刻暗中吩咐大儿媳妇,将灶台上挂着的腊肉腊鸡鸭取下来,藏到了柴房的大缸子里。
大缸以前是用来储水的,足有一米五高,后来家里挖了水井,大缸就没用了,一直放在柴房里空弃着。
如今彭芳话里话外又打听她的腊肉,显然想故伎重施的打腊肉主意,杨杏花心里哪能痛快,忍不住数落道:“要吃饭就好好吃,不想吃就下桌去,别在这杵着讨人嫌。”
彭芳也是有气性的人,当即就放下碗筷,“合着是不欢迎我这个外人呢,行,我不吃了,你们自家人慢慢吃!”
彭芳前脚刚走,刘枝后脚就放下碗筷跟了出去。
虽说腊肉已经被她和婆婆藏起来了,但柴房也不算隐蔽,仔细一找还是能找到的。
村子就这么大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很快就能传个遍。
彭芳早听说了黄家买肉买鸡鸭的事,她也早就打上了主意。
30斤的猪肉,好几只的土鸡土鸭,她分两只鸡鸭总不过份吧。
可也是奇了怪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能藏到哪呢?
彭芳下意识看向柴房的位置,正想进去看看,刘枝忽然出现了在她面前。
“弟妹,办竹编厂的事,你跟建国商量得怎么样了?”
彭芳只得按捺下心思,酸里酸气的呛道:“大嫂,我和建国可没有你的好福气,有外甥女撑腰,肯拿钱给你们办厂子,我们倒是也想跟着一块赚钱,可手头上没钱啊。
要不,大嫂跟外甥女说说呗,让她也借我们千儿八百的来做生意?”
刘枝不软不硬的回击,“怎么,弟妹从黄瑶那儿借的钱都花完了?”
彭芳心里一咯噔,她找黄瑶借钱的事,刘枝咋知道的?
心里疑惑着,嘴上却忙不迭的否认,“没有的事,我都不知道黄瑶人在哪,怎么找她借钱?”
刘枝轻哼,“难道是黄瑶在说谎,她说你打电话威胁她,让她借500块给你,不然就要把她偷钱的事散播出去。
可惜她手头上钱不够,只汇了200过来,怎么,弟妹没收到这笔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