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听得这话,心思一动,不由看过来问道:“郡主认识我家恒业?”
“恩,算是认识吧……”
见薛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长乐忙解释道:“夫人不要误会,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上次无意间听我爹说,皇上借着宁国公去世,西北大军无人统领的由头,从他麾下调走了不少得力副将,我想着虽然国公不在,宋将军总能独当一面,一问才知,宋将军被卸职了。”
“不对啊,不是说西北那边,皇上派了个宗亲郡王去接管吗?为何还要到秦王手下借兵?”
“嗨,说是小郡王没有经验,让他们过去帮着理顺理顺。”
顾清悠哦一声,圣意难测,按理说宋濂麾下的将领们都身经百战,随便挑几个教导小郡王也就够了,根本没必要拉秦王的人过去。
还是说,他怕西北大营那边不服小郡王的指挥,特意让秦王的人去帮着压场子?
两者都有可能,但总不是她们这些女眷可以操心的事。
但长乐自小跟着秦王,对军中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二,顾清悠能想到的,她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才特意来国公府探探口风,看皇上是否别有目的。
见顾清悠薛兰都是云里雾里,不禁有些失望,摆手道:“算了,我本也不该来问你们这些,皇上年纪不大,但心思却及深沉,不管做什么肯定经过深思熟虑,哪能轻易让我们看出意图。”
顾清悠明显在她眼中看出思虑,但长乐不愿多说,她也就装作不知。
直到长乐下了马车,顾清悠透过门缝确认她已经走远,才担忧的对薛兰道:“秦王跟宋濂是大晋唯二两个手握重兵的权臣,如今一个去世,一个被削弱兵权,您说皇帝到底是想干嘛?”
她心里忽然萌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今天这场局一旦成功,势必引起三家分裂,莫非,那幕后黑手是……
母女二人几乎同时想到这点,感叹之余又觉不可思议。
帝王权术,竟也能跟后宫阴私联系起来?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看起来最不可能那个,往往就是真相。
可顾清悠不懂,宋濂已然不再,宋恒业手里的军权也已经交了回去,只剩一具空壳子的国公府,还有什么让他不放心?
所幸今日出现在宫里的是她,若换了真正的顾氏,只怕又是另一种局面。
薛兰忧虑道:“伴君如伴虎,皇上到底在忌讳些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怪不得恒业之前说,可能再也回不去军营,只怕他一早就有了预料。”
顾清悠沉默不语,他从年幼时就在战场拼杀,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才挣得今日荣耀,可仅仅只是因为皇上的怀疑,便在一夜间付诸东流,这世道,果然没有公道可言。
到底是否如此,还得回去跟宋恒业求证,毕竟宋濂在时颇得皇上信任,就算是人走茶凉,这手段未免也太狠辣些吧!
回府之后,却被告知宋恒业早上便带着步填出了门,方想起他正忙着追查霍芸的下落,只怕这两天都不能露面。
刘春祥还在客栈等消息,顾清悠想办法跟他联络上,让他耐心等待,便一心扑到了开饮品店上。
毕竟,前路再难,唯有赚钱的脚步不能停。
也好在最近薛琳儿一心沉浸在被扶正的美梦里,每天吃完饭就是守在院子门口,盼着薛傲坤夫妇来送银票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在闺中时都没这么老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