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就杀了我!让世人都看看,宁国公夫人,我的亲妹子,是如何为了利益弑杀亲兄!”
明明已经两股战战,薛傲坤喊出的话却硬气无比,此举也激怒了下面众人,纷纷叫嚷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国公府夫人竟敢当街行凶,眼里还有当今圣上吗?”
人群骚动,刚刚还在跟府兵们拉扯的人们纷纷涌过来,几百斤重的红木车厢被挤得摇摇晃晃,薛兰险些站不稳,匕首毫无防备的在薛傲坤脖子上划破一道。
感觉到颈间濡湿,薛傲坤抬手抹了一把,顿时眼前发黑:“你你你……竟敢来真的?!”
薛兰本是失手,闻言却道:“真的又如何,惹恼了,老娘先一刀捅死你!就算圣上亲临,你还能活过来不成?”
“放肆!我是你亲哥哥……”
刺啦!
薛兰拿刀将他袖子整个削了下来:“割袍断义,现在你已经不是我哥了!”
薛傲坤几乎要爆粗口:“致浓血亲,岂是你割条袖子就能割断的??”
心里却暗骂,哪怕是在他袍子底下切一块呢?
大冷天的,他这会儿赤着胳膊站在高处,半拉身子都被冻麻了!
马车太摇晃,顾清悠生怕薛兰跌下去,便扶着门框出来,听得这话只觉好笑,反问道:“这时候想到血脉亲情了?那你今日带人闹事,又何曾顾念过手足情分?”
薛傲坤反驳道:“若不是你们暗度陈仓要将财产转移,我会出此下策吗?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霸占正妻之位不说,还想吞没家产,其心可诛!”
说完还觉不够,又看向薛兰啐道:“若非你从小蛊惑琳儿,让她一定嫁入国公府,她好好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自甘堕落,跑去给人做小,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顾清悠挑眉:“这么说,你这是积恨已久,既如此,当初又为何同意把女儿送来?”
还能为何,自然是因为薛氏跟他一再保证,迟早会把女儿扶正,如今扶正无望,国公府还负债累累,再加上……
情况不容他多想,薛傲坤收起思绪,大义凛然道:“成业跟琳儿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作为她的父亲,怎么忍心拆散?即便无名无分,只要琳儿愿意,我们做父母的受点委屈也认了!”
顾清悠就差一口唾沫钉在他脸上,赤落落的揭穿道:“那你倒是认到底啊!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觉得国公府没落,想另攀高枝?”
“一派胡言!我薛家也算高门大户,又岂会在意那些虚名?”
薛兰不跟再跟他浪费口舌,直接把匕首又往肉里推了推,质问道:“我就问你,今天上门闹事,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敢有半句谎言,就让你尝尝抹脖子的滋味!”
薛傲坤顿时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闷着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