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娘俩心照不宣。
南秦北宋。
宋濂在世时,他跟秦王不管谁跺下脚,大晋都要抖三抖,一旦联姻,皇上在龙椅上还能坐的住?
怕不得翻着跟头也得下来搅黄了。
而今国公府走下坡路,宋恒业直接被削职,两人身份有了天壤之别,长乐也已经与叶澜定亲,就更没有可能了。
不知为何,顾清悠总觉得长乐每次提及宋恒业时,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可仔细看时,又看不出端倪。
薛兰道:“缘分这种事,还要看天意,若是有缘,怎么都能走到一起。”
恒业本身足够优秀,将来不愁找不到好姑娘,是以薛兰倒霉感到担心。
见女儿困的眼皮打架,她依依不舍的起身道:“这几天我要忙举荐秀女的事,可能过来的少了,你在这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知道了老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顾清悠紧紧拉着薛兰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她肩上蹭了蹭:“倒是您,跟孟闫联络的时候千万小心,万一被皇上发现,只怕又要掀起风浪。”
“这点我省的,你们几个女孩子在这里住着,晚上一定闭好门户,明日我让张勇再挑几个得力的府兵过来,不管在哪,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娘俩彼此嘱咐一番,薛兰乘着夜色匆忙上了马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街道,吱呀吱呀的声音渐渐变远。
顾清悠在空空的街道站了一会儿,凌晨的冷风路过,驱散几分困意。
抬头看看东边,启明星已经熠熠生辉,又是崭新的一天。
手工坊开业同样需要准备大量工作,而且顾清悠觉得一口气招二百人也不现实。
这里不是现代,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的还是少数,而且这么多人,势必有些离家远的,她还得提供住所。
脑子里有了规划,便更不想睡了。
正好小院里还有几间空房,趁着霜降回屋睡觉,顾清悠重新燃起蜡烛,找出之前让人特制的长软尺出来,准备分别给几间房测量一下长宽。
其中最大的那间,可以当做临时的工作,另外几个小些的,可以做成工人的宿舍。
因为刚搬来没几天,为了腾出她跟丫鬟住的屋子,这里面堆满了杂物,顾清悠大体上估量了一下,正要转身,身后忽然出现人影,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霜降?你不声不响的,站我身后干嘛呢?”
霜降委屈的压下嘴角:“奴婢正睡着觉,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遭了贼,结果过来就见您一人站屋里四处比划,还以为~还以为您在梦游呢~”
以前她听爹娘说过,梦游的人不能轻易叫醒,否则会失了魂,变得非傻即呆,所以她没敢发出动静。
又见顾清悠手里举着烛火,这里满是杂物,一旦拿不稳很容易发生火灾,她便悄悄靠近,想着趁她不注意把烛火给拿走。
顾清悠抚着胸口哭笑不得:“我是在量屋子的长宽,但是东西太多过不去,所以只能比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