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严重,茶饮店早就步入正轨,手工坊也有庄大婶盯着,顾清悠已经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知道她爱惜自己,只好道:“那好吧,只是不知二公子可愿去府医房中将就一晚,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站一宿。”
“那倒不必,秦王府已经来人,说要委托顾小姐对郡主照顾一二,待天亮以后,王府自会派人过来将郡主接回去。”
顾清悠抬头,宋恒业已经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身后是穿着黑色蓑衣的步填,站在暗处对顾清悠咧嘴一笑,只露出两排白牙:“顾小姐安。”
“辛苦步填兄弟了。”
“既然王府已经有了安排,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顾小姐也早点歇息。”
宋恒业拿了雨伞,不忘道:“明日一早王府应该会派御医过来,届时我再派人接府医回去。”
“多谢二公子。”
看着主仆离开,霜降看着内室吐吐舌头:“秦王夫妇心也太大了吧,郡主发了高烧,也不赶紧接回去,就任由她在外面?”
纵然小姐是郡主的朋友,可做父母的,听闻女儿生病,就算碍于大雨不能接走,总该第一时间过来看看吧?
顾清悠摇头:“二公子既然让步填去送信,秦王那边肯定知道国公府已经出面帮忙,再过来的话,倒得不够信任。”
霜降无法理解:“奴婢发现了,越是身份高的人,顾虑就越多,但秦王府向以不拘俗礼著称,怎么也如此放不开?”
这个顾清悠也不得而知,反正秦王夫妇现在不来,天亮了也肯定会过来,到时候肯定会有所交代。
张罗大半夜,她也早就乏了,除了头疼,身上骨头肉也酸痛,喝了杯热水,也赶紧上榻休息。
果然,翌日一早,秦王府的马车便停在门口。
秦王妃走在最前,身后一众丫鬟婆子手里抱着林林总总的包裹进了门。
另外还有几个背着药箱的老者,看穿着应是宫里的御医。
“乐儿醒了吗?烧退了没有?夜里没反复吧?早上又让大夫诊过脉了吗?”
一连串的问完,也不是真要顾清悠回答,而是催促身后几个御医去诊脉。
顾清悠见她眼帘下方微微的青色,知道定是挂念女儿,一夜没能安睡,让府医简要说明了长乐的情况让她心安,又让霜降奉了茶来。
怕打扰御医诊脉,秦王府苦苦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却忍不住伸了脖子往里看,似乎这样就能透过帷幔看到女儿情况似的。
“昨夜接到消息,我本想立即赶过来的,又恐兴师动众惹来四邻闲话,影响你的生意,所以忍到天亮才来。”
秦王妃见府医在,又补充道:“加上小宋将军传信说已经有府上的大夫看过,令我安心不少,今日特意带了几份小礼,望一定要收下。”
不得不说,一番话又令顾清悠对秦王妃的态度改观,谁说她们行事乖张,一家上下同样的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