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道:“我只能看出我撕的这页留下的碎纸最多。”
池涟也看不出来。
倒是陆行洲、纪羡安和单奇异口同声道:“你撕的那页最像!”
这个“你”指的是穆思辰。
小章鱼、陆行洲和纪羡安的很像,他们两人秉承着祥平镇死板作风,撕下的纸张残留痕迹是齐刷刷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三个不同的存在撕的。
另外有两页特别相似的撕痕就是最初的那页和穆思辰第一个撕下去那页。
单奇认真比对后,颇为谨慎地说:“的确是你撕下来的那页和原始页最像,但不能完全确定这页纸是你自己撕下来的。因为根据情况不同,用力方式也不同。我们没办法模拟当时的情况,这只能算是一个佐证,还有其他证据吗?”
穆思辰道:“有,这个笔记本是我亲手放回到系统空间的道路栏中的。”
单奇道:“我明白了。如果是‘柱’内的敌人不希望我们记起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他能够撕掉特定的一页,就代表他完全可以抢走这个笔记本或者毁掉它,这比起单独撕掉中间的一页要轻松太多。
“如果这一页是有人抢走后,又被你抢回来的……可最重要的信息已经被毁掉了,你完全没有将它抢回来的必要。
“确实无论怎么假设都不合理,只有这一页是你亲手毁去的才合理。”
穆思辰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怀疑,这页纸是我亲手撕掉的。这证明,在‘柱’中,我们要么被什么力量操控,做出了一些违背心意的事情;要么发生了什么我不希望大家想起的事情,在主动选择失忆后,撕下了这张纸。
“但同时,我又不希望我们彻底忘记这件事,我还希望能够留下什么线索,让我们在下一次挑战‘柱’时能够做好准备,所以我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他指了指笔记本上的撕痕。
“必须忘记,又不能忘记的事情……”池涟喃喃道。
她抓了抓脑袋,莫名对这句话有种熟悉感。
穆思辰望着池涟,没有戳破她的疑问。
实际上,正是池涟的存在,池涟的经历,让穆思辰产生了“主动选择”失忆的假设。
他理解这种感觉。
“那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要选择失忆?”单奇疑惑道。
穆思辰道:“得出‘主动失忆’的结论后,我们就可以从结果向前推过程了。
“既然我们是在遗忘林失忆的,那么导致我们选择失忆的事情就发生在乌托邦站和回廊站两个站点。在这两个站点中,一定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陆行洲的左臂断了,第二件,纪姐死过一次。”
“什么!”众人齐声惊呼,并同时看向一脸莫名的纪羡安。
“我完全没有感觉。”纪羡安疑惑道。
穆思辰道:“这多亏了我有系统,可以观察小镇人员的状态,我看到你的替身果实是已消耗的状态。”
同样死亡过一次的贺飞挠挠头说:“开局献祭一个纪姐,已经是惯例了吗?”
纪羡安斜了贺飞一眼,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他的头。
贺飞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纪羡安道:“我自己死过一次我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幸亏你能看到,否则我下一次说不定会觉得自己还有一条命,会冲动且无意义地浪费掉自己的生命。”
穆思辰道:“这也多亏有系统,我们的小队可不是只有七位,一直有隐藏的第八位呢。”
所有玩家都在脑海中听到一声奇怪的“咳”,明明应该是咳嗽声,却是用机械音发出来的,听起来好别扭。
穆思辰不由暗笑一下,系统竟然也在不好意思。
为了让系统保持它的高冷和超然,穆思辰继续道:“出事的人是现祥平镇和前祥平镇的人,我想,这或许也是一个线索。你们两位可以试着分析自己的行为,试着思考自己是怎么出事的,也给大家提供思路。”
纪羡安努力调动自己的大脑思考,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道:“我的衣服没有任何破损,也没有血迹,更没有伤痕,我是怎么死的?
“如果我死了,那一定是遇到很危险的事情了,我愿意去死;或者我被什么力量污染了,濒临疯狂,我才愿意让你们杀了我。
“不管是哪种情况,我的衣服应该都会像贺飞那样出现破损或者血迹吧?为什么没有?难道是某种极为强大又特殊的力量,一瞬间夺走了我的性命?”
“或者我们身上的衣物复原了呢?”穆思辰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大家检查一下,我们的衣物有任何破损吗?”
除了贺飞身上血迹斑斑,其余人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
穆思辰道:“陆行洲断了左臂,纪羡安死亡,怎么想,我们都应该经历了一场恶战吧?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这个可能性很大吗?”
可能性太小了!
穆思辰道:“列车是绕天衍镇一圈的,‘定数’的图腾也以循环为主,所以我想,我们不是失忆,是被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这个状态,大概就是我们在第一站下车时候的样子。”
“不对,我这不算恢复。”陆行洲说道。
穆思辰道:“不仅是你,有三样事物没有复原。第一,纪姐已经被消耗的替身果实,第二,我被撕掉的笔记本不是字迹消失,而是被撕掉;第三,你的手臂。
“这三样事物,如果一定要归类,我的笔记本是特殊的,因为我将它放进了系统道具栏中,它或许受到了系统力量的保护,所以没有复原。
“但纪姐和陆行洲没有复原的事物,却有着共通性。”
“死亡!”陆行洲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