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贺飞又看到纪羡安杀掉他的一幕, 黑化后闷声不响地跑去杀人了?
想起贺飞愈发幽怨的眼神,穆思辰真是头疼坏了。
他单独给每个人发了“小心贺飞”的神谕,又通过神谕单独给贺飞发了“贺飞, 我……啊,那是……”的语音, 语气惊慌失措, 像是遇到了危险一样。
希望这样的声音能让忠心耿耿的贺飞暂时忘记铲除其他眷者, 专心来救他才好。
穆思辰开启“真实之瞳”看了一圈, 可惜没有看到贺飞。
之前在回廊站他能够看到众人,是因为大家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只是被迷雾阻隔了, “真实之瞳”不是千里眼, 它最多比正常视力好1到2倍,但绝不会一下子看到十万八千里外。
乌托邦站看起来很大, 而且在这里“真实之瞳”竟然没办法通过这些全息投影看到远处的样子。
这时,广播再次响起:“由游客想象构建出来的理想国会暂时化为真实的状态, 请游客尽情享受自己心中的乌托邦。
“特别提醒, 如果游客有好友也在本站,也可以邀请对方来自己的乌托邦游玩。邀请方式是说一声‘我家大门常打开’, 其他人就可以自由出入游客的乌托邦。”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上次是纪羡安打开了她的乌托邦,请大家进入。
穆思辰觉得,目前乌托邦情况不明, 这里似乎藏着很多危险, 大家倒不如聚在一起, 商量接下来是前往遗忘林还是继续探索这里。
于是穆思辰通过神谕告诉大家来他这里, 开口道:“我家大门常打开。”
他着重告诉贺飞, 他受了伤,希望贺飞可以来照顾他。
打开乌托邦大门后,很快同伴们就从不同转角走了出来,除了贺飞没到,就连陆行洲都赶了过来。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穆思辰问道。
“你邀请了我们之后,我们的乌托邦里就出现了一道任意门,门上写着你的名字,打开门就来你这里了。”池涟感慨地看着穆思辰的“乌托邦”,“还是现代世界好啊,真繁华。这里的人是假的,但是建筑物看起来都好真,那边有个游乐园啊,要不是在这里,我真的想去玩了。”
“还是没找到贺飞?”单奇一脸担忧地问道。
穆思辰点点头,他打开手机游戏app,翻到小镇人员管理界面。
系统虽然被屏蔽了,但app的一些基本功能还是可以用的。因为这些基本功能本来就是穆思辰寄存在系统空间的能力,是属于穆思辰的。比如人员管理,其实就是作为镇长的穆思辰对追随者的关注,其他神级怪物也有这个能力,但祂们是心念一动就可以看到,穆思辰则是需要用app查看。
点开贺飞的个人状态,穆思辰眼前一晕。
贺飞的个人状态显示黑化值100%,而且生命值竟然也少了10%,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有谁遇到贺飞,并同他战斗了吗?”穆思辰问道。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
穆思辰不解道:“10%,伤得倒是不重,这到底是使用卡牌的负面效果,还是他擦那把匕首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伤到了?”
陆行洲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办?乌托邦站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这里大概就是让人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画面,再让人看到阻碍,接着引导人在乌托邦内感受理想的国度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这个时候,越是觉得乌托邦美好,就越会想起阻碍,越觉得不甘心,这个过程中‘柱’就可以吸收情感能量。
“对于这种不甘心,人们往往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留在乌托邦站,享受这短暂的虚假的命运,最后错过列车时间,被永远地留在这里。
“第二种是选择消除阻碍,可大部分游客不是我们,他们不会在乌托邦里找到自己的阻碍,而我们这个世界的阻碍都是大灾变,是这个混乱绝望的事情,这是无法消除的。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认命,离开乌托邦站,前往下一站,忘记这短暂的快乐,重新回归生活。
“我想大部分人做出的都是第二种选择,当他们主动走进遗忘林,选择忘记一切时,心中的‘不甘’一定是最浓烈的。所以遗忘林站一定是‘柱’的所在之处,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下一站。
“你是要留在这里继续找贺飞,还是离开?我提醒你一句,比起痛苦,近在眼前的快乐更容易污染人,我感觉在乌托邦逗留越久,‘定数’的污染就会越深。”
陆行洲不愧是身经百战的伪神,尽管不是很擅长分析,但在经历了两站后,很快跟上了穆思辰的思路,将这个“柱”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他是冷漠的,言下之意就是让穆思辰舍弃那个麻烦的贺飞,尽快前往下一站,解决这个“柱”。
他的话让池涟有些动摇。
池涟小声道:“穆队长,你和其他人不同,你不是破坏‘柱’,你是将‘柱’转为自己的。我们先前往遗忘林,夺取这个‘柱’后,你就可以通过‘柱’的力量找到贺飞,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
“而且贺飞现在的目标搞不好就是我、单奇和纪姐,把他带在身边是个隐患,倒不如先让他自己胡乱找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能救他出来了。”
穆思辰看了池涟一眼,沉思道:“确实,他现在的目标就是你们,带在身边真的很危险。”
单奇皱了下眉。
穆思辰问道:“你在想什么?”
单奇苦笑了一下道:“我想贺飞现在,可能和我当初差不多吧。或许在乌托邦里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是他一定会很难受。但池涟说得对,夺取‘柱’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要不……你们去下一站吧,我留在这里找贺飞。我会防备他,不让他伤到我,而且我也相信你很快就会救出我们。
“我就是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学生,自己一个人承受那么痛苦的感情,太可怜了。”
穆思辰没有表态,转头看向纪羡安,问道:“纪姐你呢?”
纪羡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看了看陆行洲,又瞧了眼穆思辰,摇摇头说:“我想和单奇一起留下来找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