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桑的眼睛看起来很明亮！”

“井口桑最近比较累吗？黑眼圈变重了。”

“井口桑眼睛变大了是不是？这是做手术了？哈哈，这是要找女朋友吗？”

......

在顾客们的描述之下，井口次太郎眼眶外的血肉不断变化。

原本只挂着两个眼球的血肉，一点一点变成了眼皮、眼眶，变成了一整双的眼睛。

然后，这双新出现的，笼罩在井口次太郎眼眶之外的眼睛；这双突出一层，如同被贴上去的新的眼睛。

开始慢慢下陷。

下陷的过程之中，便随着听不见的沙沙声响，就仿佛是蚕吃桑叶的声音一般。

井口次太郎一无所觉。

时间不断过去，天色随着他的一次次登门拜访而不断变黑，而他的眼睛也在随着顾客们的说法而不断改变。

同时，也变得更加成熟。

“水谷桑，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撅内桑，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岸本夫人，我的眼睛......”

......

井口次太郎的问话，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得到回应，但是，只要得到回应，那么他脸上变化成眼睛的肉块，就会在变化之中，多吃掉一口他原本的眼睛。

而无论是问话的井口次太郎，还是回应的顾客，都如同看不见这双正在吃人的肉块一样。

路上同车的乘客，顺路的行人，也全都看不见井口次太郎眼睛上的肉块。

天色越来越黑了。

“吉本小姐，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位于东京边缘的吉本小姐家，井口次太郎送上药物之后，顺口问道。

“眼睛......井口桑，我好羡慕你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又小又丑，如果我的眼睛能像你的那么大就好了。”

天生容貌丑陋的吉本小姐，看着井口次太郎的眼睛，说出了由衷的感慨：

“唉，不过我这么难看，就算是眼睛好看了，也还是难看吧。”

嗞~

井口次太郎脸上的肉块，突然停滞。

新的变化，被触发了。

或者说，有些变化被提前触发了。

一块与之前的肉块类似的肉块，从井口次太郎尚未完全被吃掉的眼眶跳了出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蹦到了吉本小姐的脸上。

“井口桑，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和你的有点像？”

肉块将吉本小姐的眼睛挡住，如同之前井口次太郎一般；吉本小姐此刻随意的语气，也正如同之前的井口次太郎一般。

听到这个问话，井口次太郎的表情恍惚，声音空洞，如同走神一般地回应：

“是啊，吉本小姐，我们的眼睛很像。”

“都有清亮的眼珠，大大的眼眶，以及一圈黑眼圈。”

咬在吉本小姐脸上的肉块，随着描述，逐渐变化。

同样空洞如同走神的声音，从吉本小姐的口中传出：

“是啊，井口桑，我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有清亮的眼珠，大大的眼眶，以及一圈黑眼圈。”

......

“还有谁和我们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