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壮着胆子踏出脚步,刚走近床榻,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兰扬压在身下,“啊!”
触及到兰扬炽热的目光,纪辞怂了。
今日,她是看兰扬高冷,才选他侍寝,没成想,他内心竟如此火热生猛。
照这样下去,吃亏的分明就是她。
美色在前,纪辞生生忍住了,“兰扬,你先放开我。”
刚准备动手推开兰扬,兰扬便幽怨地望着纪辞,“郡主不喜欢?”
喜欢才有鬼!
纪辞慌忙推开兰扬,跳下床,把衣襟拢得死死的,“兰扬,我们谈谈?”
兰扬幽幽地嗫嚅,“果然,郡主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贼心没贼胆。看来,下官今夜又要空欢喜一场了。”
她可是郡主,岂能被自己的面首小瞧!
“想侍寝,得凭真本事。本郡主满意了,才有机会侍寝!”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明明她才是郡主,为了不嫁给辞陌衍,还得和面首斗智斗勇。
兰扬轻笑,单手撑头,慵懒地躺着,拍了拍空出大半的软榻,“郡主穿得单薄,若是感染风寒,下官属实担待不起。”
纪辞搬来绣凳,“本郡主身子骨好……啊!”
话没说完,便被兰扬打横抱起。
害怕自己掉下去,纪辞连忙搂住兰扬的脖子。
“谁敢动郡主!”
萧问渠担忧地破门而入,只见到,纪辞温顺地靠在兰扬怀里。
萧问渠耳根子一红,“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兰扬皱起眉头,“把门带上!”
“好。”
纪辞更是无地自容了,“兰扬,你……”
“下官只是不愿郡主着凉而已。”
兰扬将纪辞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又给她掖好被子,低低地笑着,“郡主对下官有恩,下官不会冒犯郡主。方才,只是同郡主玩笑罢了。”
纪辞恼羞成怒,气得裹着被子坐起,“你就是芝麻馅的汤圆,黑心!”
兰扬突然凑近纪辞,喷薄的热气打在纪辞脸上,“郡主这是失望了?”
居然又撩她!
纪辞挑起兰扬的下巴,脑子里搜罗着霸道总裁的语录,“男人,别惹我,你会后悔的!”
兰扬一阵错愕,片刻后,才神情不自然地后退,说话也吞吞吐吐,“郡……郡主,下官……”
“噗嗤!哈哈哈……我也是吓你的。”
以为兰扬是个白切黑的老手,没想到,居然是个纯情少男。
看来,她能成功夺回主动权了。
兰扬目光飘忽不定,声音听着也有些心虚,“那,今晚……”
美男在前,纪辞确实有谈恋爱的冲动。
不过,到底选谁,还有些纠结。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了解对方开始。
“兰扬,平时,你喜欢做什么啊?”
“作画。”
纪辞点点头,“哇!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为我作一幅画?”
“下官的荣幸。”
兰扬作画,纪辞就趴在床上看话本子,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兰扬望着纪辞香甜的笑容,失落地长叹一声,“若是没有露怯,今晚,便能侍寝了。”
兰扬作画,枯坐一夜。
第二日上朝,虽是一瘸一拐,却是满面春风。
于是乎,整个京城都疯传,纪辞又开荤了。
一无所知的纪辞,还在府上,和萧问渠热火朝天地讨论话本子。
直到,听到辞陌衍兴师问罪的声音。
“辞妹妹,你当真和兰扬……”
纪辞重重地点头,“对啊,我们纪家三代单传。我身为纪家的独苗,眼看要及笄,当然要承担起绵延子嗣的重任。”
辞陌衍如遭雷击,“辞妹妹,那我呢?”
纪辞故作不解,“我给纪家传宗接代,你是我的好哥们,这不冲突啊。”
“辞妹妹,你明知道,我们有婚约在身,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萧问渠张大了嘴巴,像是吃到了大瓜。
“辞陌衍,我是女儿身,为了家族,能放下小我。你是储君,岂能这般儿女情长?水陆道场一事可了?皇上寿诞可妥善安排?”
辞陌衍深深地望向纪辞,“辞妹妹,我懂了。”
说完,塞给纪辞一块扇形玉坠,便跑出相宜苑,根本不给纪辞还回去的机会。
纪辞欲哭无泪,“这都是些什么烂桃花,还不如单身一辈子!”
萧问渠看完好戏,就上来八卦,“郡主,听说,京城的姑娘都排着长队,想要嫁给辞陌衍,以后当皇后,你怎么恨不得把他推开。”
纪辞把烫手的扇形玉坠塞给萧问渠,“这么羡慕,那让给你吧。”
“郡主,你可饶了我吧。辞陌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纪辞连连长叹,又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唉!真无聊。”
萧问渠找到陶融,“王爷,我们一直闷在府上,要不然,我们出去逛逛吧。”
陶融忘我地练习篆刻,将萧问渠彻底无视。
萧问渠直接夺过陶融的印章,“王爷,郡主说她无聊,我们陪她出去逛逛吧。”
“她面首成群,还有储君对她死心塌地,需要本王陪?”
“戏文里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郡主心地善良,从来没有挟恩图报,可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