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似乎有些慌乱,“纪辞!男女有别,礼义廉耻。男子的衣服,也是随便能扒的?!”
“你色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再说了,我们那里,民风开放,光膀子的人,我看的多了去了。”纪辞突然眯起眼睛,“你这么藏着掖着,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伤!是不是伤得很重!”
该强势的时候,一定得强势。
“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陶融立即闭上眼睛,“我累了,闭目养神。”
小样!分明就是口是心非,还找借口不承认。
“陶融,我就问你一句,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陶融突然低低一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不拒绝,我就算你同意了。”
陶融一把捉住纪辞不安分的手,“伤得有点重,半溪姑娘帮我上药包扎了。你脱了我的衣服,也什么都看不见。”
陶融这话的意思,好像她是个色女,要瞧他的身体似的。
明明,她只是关心他的伤,好吧。
“我是过来给你上药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我还能干啥?你是不是又要赶我走了?”
陶融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榻上空出来的地方,“怎么舍得赶你走,只是,以后可能会……一时没想好,如何面对你。”
纪辞踢掉鞋子,趴在陶融旁边,单手撑着脑袋,定定地望着陶融的眼睛,“可能会怎样?”
陶融故作轻松地捏了捏纪辞的脸,“无妨,小事而已,不提也罢。”
“那你的伤,究竟怎么样?”没等陶融开口,纪辞就霸道地补充一句,“不许骗我!”
“半溪姑娘说,伤到了骨头,要好好休养。前七日,尤为重要。所以,你是不是要好好照顾我?”
“这是自然,你的衣食起居,都交给我了。不过……不过我有言在先,做的不好,你不许嫌弃!”
“嫌弃的话,能换人吗?”
纪辞有些炸毛,小脸气得鼓鼓的,就跟河豚似的,“你还想换人?”
“你看你,这么霸道,我哪敢换人。所以啊,只能将就着过日子了。如果,我哪天半身不遂了,你也将就着我。过着过着,就一起白了头发。如果有下辈子,别找错人了,要记得继续祸害我。”
纪辞双手撑着下巴,摇晃着双腿,“谁让你当初那么撩拨我,我也只能吃点亏,祸害你了。”
“行——你是郡主,你说的都对!”
纪辞盯着陶融那张俊脸,不住地傻笑,“陶融,你真好。”
“嗯,我知道。”
“你就不能谦虚点嘛!”
“那不叫谦虚,那叫违心。”
“陶融,你有没有觉得,我忽略了你?”
“人的精力有限,投入于某件事,难免有所忽略。况且,小小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考虑。如此,又怎能算得上忽略……”
陶融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打在纪辞脸上,让纪辞心突突地往嗓子眼钻,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纪辞盯着陶融莹润的薄唇,吞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凑上去,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纪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就在纪辞即将品尝到味道时,身子却被陶融摁了回去,“这就忍不住,要占我便宜了?”陶融得意地挑了挑眉,“别忘了,你还在孝期。想对我图谋不轨,也得忍着。”
陶融不自觉舒了一口气,还好,他定力好,不然,就要让她破戒了。
憋着这话,好像是她曾经对陶融说的。
都怪陶融太好看,害得她一时把持不住。
虽然被抓包,纪辞还是死鸭子嘴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只要打死不承认,她就啥也没做过。
对,就是这样!
“好,你说没有便没有。”
本来就是纪辞理亏,再争执下去,就更加难为情了。
纪辞盯着红透了的脸,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今天韦战和我说了一件事。”
“关于剿匪?”
“不是,是私事。”
陶融登时皱起眉头,“他想当郡马?”
“你想到哪里去了 ,韦战可没这想法。他今天和我说,六月六是我的及笄礼,让你给我准备一支簪子。”
陶融还趴在床上养伤,让他雕簪子,自己还不得心疼死。
纪辞思来想去,还是让陶融买一支。
“你的生辰,也是六月六?”
“对啊,说来还真是巧。我和她同名同姓,容貌一样,就连生辰都是同一天。”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原主。
陶融若有所思,“也许,正是这种渊源,才让你来到这里。”
纪辞撑得双手发麻,翻了个身后,舒服多了,“管他呢,反正,我来到这里也不亏。”
“嗯。”
陶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不多时,便传出绵长的呼吸。
纪辞试探地向外轻唤道:“于遇?”
她还有些事,需要尽快处理。
答话的却是陶融,“何事?”
“你不是睡了吗?”
陶融费力睁开眼睛,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没睡,就是有点累。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