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宵小之辈,居然敢劫走辞妹妹!还愣着作甚,给本宫去追!”
云时和也见到,那抹鲜红热烈的身影,逐渐融入朝霞之中,“劫走纪辞的人,好像是陶悟之。”
“什么,大人要逃婚,居然不带上我!”
萧问渠很是委屈,作势就要追上去。
辞陌衍与云时和相视点头,“把萧问渠拿下!”
“喂喂喂!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大人,你快回来救我啊……”
萧问渠反抗的声音,逐渐淹没在吹打的喜乐之中。
陶融带纪辞来到的地方,是个云雾缭绕的湖泊。
周围人迹罕至,两岸青山绵延相对。
湖心,躺着一艘挂满了红绸的画舫,红绸周围还点缀着精巧的银铃。
微风徐来,红绸飘摇招展,银铃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似乎是,欢快地向他们招手。
纪辞搂着陶融的脖子,语气中带着些些的嗔怪,“公子这艘贼船,得花费好些工夫,才能布置出来。今日,我与公子初见,如何来得及布置。看来,这画舫是给你的母夜叉夫人布置的。”
陶融望着怀中桃腮粉面的人儿,嘴角也染上一抹醉人的笑意,“那姑娘想必不知道,在下对姑娘蓄谋已久。”
在纪辞低低的清笑声中,陶融踏着水面的薄雾,翩然飘落在画舫之上。
纪辞目光掠向陶融,他已经穿着齐齐整整的喜服;再看看自己,披头散发,一身简便的常服。
不由得幽幽开口,“我都没换上婚服,公子就把我劫出来。若是拜堂,我是不是有点亏?”
陶融嘴角的笑意加深,却并未多言,只是牵着纪辞向画舫走去。
画舫里面,入目之处,皆是绚丽夺目的大红山茶。
清芬的芳香袭来,萦绕在鼻尖,让人的心情更添了几分喜气。
宽大的月洞架子床上,摆放了一套金绣并蒂莲花喜服,还有一套华贵大气的凤冠。
陶融一丝不苟地给纪辞更衣、盘发、上妆,动作看着格外得娴熟。
纪辞定定地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靓妆盛服,玉貌韶颜,莲华花钿灼灼如霞。
“公子这技法精湛,也不知,给多少姑娘挽发上妆。”
“闲暇之时,在下对镜练手而已。今日,头一回给姑娘挽发,有些手生,万望见谅!”
纪辞对镜戴上面纱,轻轻地眨着眼,“被骗上了贼船,生气,不也白搭?”
“既如此,那便委屈姑娘同在下拜堂?”
纪辞接过陶融递来的红绫喜球,很是傲娇地仰起头,“那好吧。”
“一拜天地。天地为媒,天长地久。”
“二拜高堂,恭惟鞠养,孝长存心。”
高堂处,摆放了 三块牌位。
一块是纪辞在现世的外婆。
剩下两块,一是纪王,一是纪王妃。
“夫妻,对拜!”
纪辞念到“夫妻”二字时,喉间忽的一阵灼热,烫得她的心也到处乱撞。
正巧,陶融炽热的目光投视过来,纪辞的心更被搅乱。
陶融抱着纪辞坐到榻上,小心地取下纪辞的面纱后,定定地凝视着纪辞的面容,久久难以回神。
纪辞轻轻地踢了踢陶融,“傻了?该结发了!”
陶融平复有些紊乱的气息后,才剪下双方的一缕青丝,纠缠在一起,珍藏于枕下。
“小小,喝了这杯合卺酒,大礼便成了。”
纪辞回顾过往的点点滴滴,重重地点头,“好!”
双臂交缠,合卺酒一口饮尽。
纪辞双手揭下陶融的面具,“从今往后,你便是公主府名正言顺的男主人!”
陶融环上纪辞的腰,贴近纪辞的耳畔,“名正言顺,行夫妻之礼!”
纪辞脸上袭来一阵热浪,“我可没说这话,你……唔……”
纪辞推拒的话,都淹没在陶融温柔的深吻之中。
龙凤喜烛烛花炸裂,烛火微微跳跃,发出“啪”的脆响。
画舫轻轻摇荡,湖心的波纹一圈圈晕开。
画舫上的银铃微微摇曳,声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