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营帐里面的小白菊,几乎要把陶融淹没。
“陶大人,节哀顺变……”
陶融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士兵们支支吾吾,半晌才哭着憋出一句话来,“元嘉公主小产了。”
陶融被士兵们说的消息,给惊蒙了。呆呆地跌坐在木椅上,双目无神,怅然若失。
云时和进来时,铁青着一张脸,“都这么闲?还不出去!”
士兵们磨磨蹭蹭地出去时,一个个还担心地说着“保重”的话。
云时和将陶融身上的小白菊扒拉开,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陶悟之,你没事吧?”
陶融愣愣怔怔地望向云时和,“半溪的药,会不会不奏效?”
云时和登时跟个炸毛的公鸡似的,“我家半溪医术高超,开的药方就没有不起效的。肯定是你,那啥的时候,忘记喝了!”
陶融对此,似乎十分笃定,“绝无可能!”
云时和紧绷的面容松了几分,“既然你喝了药,纪辞又不是乱来的人,那孩子总不能凭空而来吧。”
陶融又将那段时间,所有的过程无一遗漏地回想一遍,仍然很是确信地开口,“我和小小道别时,担心她的身子,特意把过脉,没有把出喜脉。”
云时和眸光转了转,笑着拍了拍陶融的肩膀,“这孩子,估计真是凭空而来的。”
陶融也无奈地轻笑,披上闪烁着银色寒芒的铠甲,“得知这般悲痛欲绝之事,看来,更该率军出征了。”
“正巧,斥候刚探得敌方情报。”
陶融披上铠甲后,文人墨客的书卷气敛于无形,周身都散发着英武肃杀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既如此,便酣战一场!”
公主府的演武场,纪辞拿着木剑,气势汹汹地瞪着于遇、萧问渠。
“今日,我定要将你们都打趴下!”
于遇漫不经心地挥着木剑接招,“公主,出剑的时候用点力。这软绵绵的,打得我都想睡觉了。”
萧问渠也不住地打哈欠,“公主,你别看我们是自己人,就舍不得出手。用点力,我们都接得住的。”
这俩人,真的过分了。
跟她交手,居然还这么敷衍。
她有那么差劲嘛。
“你们别得意,我还没认真的!”
纪辞握紧了剑柄,剑招逐渐变得迅疾凌厉,却也漏洞百出。
不多时,纪辞便有些力不从心,手中的木剑也被于遇劈成两半。
“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公主歇一会,再换把剑吧。”
纪辞轻微地喘着气,用力地甩着头,想要把鬓发甩到脑后,又愤愤不平地拿了一把木剑,“再来!”
于遇被纪辞不服输的毅力给惊着了,“公主,我看你手都打颤了,还是先歇一歇吧。”
现在,她还只能接他们10招。如果再偷懒,何年何月才能学会。
“别磨磨唧唧,出手就是!”
陶融说过,若素剑法重在守静致虚,以不变应万变。
她若是一味争强好胜,看重胜负,便丢了剑法之本心。
纪辞紧抓住剑柄的手,松了几分,眼底眉梢的不甘心也随之消散,留存下来的只有平静淡然。
出招也不再盛气凌人,步步紧逼,更多的是一种冲和泊如之气。
这却让于遇紧绷着脸,“萧问渠,公主的剑招,好像发生了质的改变。”
萧问渠也不敢再轻忽大意,“我们得认真点了。”
虽然纪辞对剑招突然有所领悟,但苦练不足,在第20招时,还是败下了阵来。
纪辞用木剑支撑着疲惫发胀的身躯,一口接一口地喘着气,“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公主惊艳到了?”
“若是公主按照今日的势头,不出一月,定能接我们50招!”
缓过气来的纪辞,得意地叉着腰大笑,“等本女侠神功大成,定要行侠仗义,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