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动作,轻缓从容,看着就赏心悦目。”
“还有,四姑爷摇卦的声音,清清脆脆,毫不杂乱,比乐曲还要好听。”
族老们拿纪景延与陶融作比,褒陶贬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对着陶融嘉许地点头。
很快,卜问的结果便出来了。
“诸位长辈,黄道吉日是七日后。”
纪老太公终于对陶融改口,“好,七日之后便大开纪家宗庙,祭拜先人,给四姑爷入牒谱。十日后,举行集萃试。若景延清醒,便让他对战缘缘。如若不然……”
纪老太公咽下喉中的苦痛,“如若不然,便由绍儿出战。”
见过族老们后,陶融的地位,算是彻底确定下来。
纪家人对陶融的态度,也在无形之中发生了转变。
纪辞和陶融每日都探看纪景延,却始终没等到纪景延醒来。
凶手的线索,也被彻底切断,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纪辞双手托着脑袋,恹恹地垂着眸子,“过了这么久,原著的剧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当初,原主高热,到底是怎么醒过来啊?”
“似乎是,七日后,突然醒来。即便是半溪,也查不出任何原因。”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陶融一脸严肃地看向纪辞,“你说梦话时,我听见的。”
“是吗?”
纪辞感觉,陶融现在总是神神秘秘的,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明日便是第七日,若是不出意外,纪景延也许能醒来。”
纪辞细细思索后,又觉得无比地疑惑,“若是七日后便能自然清醒,也就说说,这毒不致命。若是不致命,凶手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
“恐怕,不是不致命,而是她有所防范,才逃过一劫。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她出了意外,你才会过来。”
“如果致命的话,那纪景延肯定醒不过来。”
若纪景延因她而死,她真会内疚一辈子。
这时,突然传来岑若欣喜的声音,“缘缘,意外之喜,景延刚刚醒来了!”
纪辞又惊又疑,“真醒来了?”
“瞧缘缘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希望景延醒来。”
纪辞自然不希望纪景延出事,只不过,按理来说,凶手既然下毒手,便不会留情。
还是说,因为纪景延不是真正目标,所以才能安然无恙地醒来?
纪辞悻悻地笑了笑,“我就是太激动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既然他醒来了,我这就去看看他。”
“景延刚醒来,身子骨弱,不便见人。探视的人,知道景延没事后,都已经回去了。缘缘也不必担心,明日祭拜宗祠,景延已经说过会去。想来,身子应该没有大碍了。”
祭拜宗祠,是纪家举足轻重的大事。
所有人都换上繁复的礼服,乘坐马车前往纪家宗庙。
纪家宗庙摆放着所有纪家先人的灵位,但只有功勋卓越的人,遗骨才能供奉于此,享受后人的香火。
几百个纪家嫡系子孙巍然站立在正堂之前,最前面的是纪老太公、岑若、纪辞、陶融。
往后,则是按照族谱,各字辈依次排列。
礼教尊卑,格外分明。
“跪!”
每人手上持着线香,对着高台上的纪家三圣石像行稽首礼。
“伏维正月,万象更新。纪氏后人,千子万孙,香火鼎盛。祀奉先人,叩谢祖恩……”
念完洋洋洒洒的长篇祭文,众人手上的线香都快燃了一半。
即便,跪得双腿发麻,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合,纪家子弟仍旧无比地虔诚敬畏。
终于,等来了洪亮的声音,“起!”
纪老太公被瘦弱的纪景延搀扶,慢悠悠地走上前边的大理石台阶,距三圣石像还有三级台阶时,才又敬又畏地停住脚步。
“诸位先贤圣人在上,兹有纪家三十七代子孙纪缘,帝皇赐名纪辞。聪慧警敏,少有佳名。夫婿陶融,文采斑斓,胸有锦绣韬略,大辞亲封荣王,今入纪氏宗祠牒谱,纪家子孙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