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我们再去看看他吧?”
纪辞听岑若说过,纪绍曾与原主关系要好。虽然态度有些恶劣,但他毕竟不是对原主下手的人。
就当是为了往日的故交,让药老去给纪绍看看。
若是纪绍不领情,至少,她的心意也到了。
纪绍院子的大门敞开,所有的外人都被屏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纪辞试探性地跨过门槛,并没有听到纪绍冷言冷语地赶人。
于是,厚着脸皮地开口,“二哥是在等我?”
纪绍端坐在柳树下的矮几旁煮茶,矮几上摆放着古铜香炉,其中焚着清幽醉人的香片。
纪绍优雅地倒了四杯茶,对纪辞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
这纪绍,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否则,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客气。
“你看清楚了,我是纪辞?”
“我知道,你是缘缘。”纪绍将茶杯推向纪辞,“坐吧。”
纪辞揣着一肚子的问号坐下后,陶融、药老也一一落座。
纪辞正准备开门见山,道明自己的来意,纪绍再次开口道:“缘缘尝尝这茶,味道如何?”
纪绍举止反常,纪辞虽然疑惑,但也不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况且,药老就在旁边,也不怕他做什么手脚。
纪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味道后,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这茶水味道不错,入口清甜,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虽然说不上来,到底什么味道,但是真的好喝。”
“泡茶之水,是去年荷叶上的晨露。贮存了大半年,味道确实大不如前。缘缘都没尝出来,这是你最爱的荷叶茶。”
纪辞终于没忍住,“你不是很讨厌我,巴不得我离开纪家?怎么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纪辞真没想到,纪绍还能这般心平气和,与她对坐饮茶。
“我何时说过讨厌你?”
“你态度那么恶劣,还不足以证明你讨厌我?”
“纪家水深,我不想你牵涉其中,只能出此下策。不过……”纪绍瞥了一眼品茶的陶融,“不过,以前是我多虑了。有他这个人精护着你,你在纪家,也吃不了亏。既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势同水火。
纪绍这么一解释,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最重要的是,能解释通为何对原主下手的不是纪绍。
如此,纪辞更要设法救纪绍。
“二哥,你介意我们给你把脉吗?”
“我这残败之躯,把不把脉,都没几天活头了。”
话虽如此,纪绍还是十分配合地伸出手。
纪辞屏气凝神,紧盯着药老给纪绍把脉。
等了许久,见药老收回了手,才紧抓住茶杯问道:“怎么样,还有救吗?”
纪绍幽怨地瞄向纪辞,“我还不至于就入土。”
陶融不悦地瞥向纪绍,“小小说话,你别打岔!”
纪绍倒也配合,不再开口,只是定定地望向药老,等待他的宣判。
药老并没有急着说明结果,反而是询问纪绍,“你何时知晓自己中毒的?”
纪绍对初见的药老,还是非常防备,见纪辞对他点头,才勉为其难地开口,“我自小体魄强健,能轻松举起几百斤的鼎。突然有一天,多走几步路都费劲,纪家府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放心,便暗中出去问诊。果然,是中了慢性剧毒,但为时已晚,只能一点点调养身子续命。”
药老眯着眼,“给你看诊的大夫,医术没学到家,才束手无策。有我在,定保你安然无虞!”
纪绍被病魔折磨多年,暗中寻访的大夫多得数不胜数。
每位大夫,在诊治之前,都是这般雄心壮志,结果却是悻悻离去。
“你是缘缘找来的人,若对我的身子束手无策,也不妨事,我不会追究你。”
药老虽然带着面具,但张牙舞爪的模样,足以体现他的愤怒,“你小子,这是看不起我的医毒之术?”
可以质疑他的为人,却不能质疑他的毒术!
“药老,二哥不是那个意思,您先别生气。”纪辞抚了抚药老的后背,“既然您有法子,便直接告诉我们吧。”
陶融不悦地将纪辞拉到身旁,“医毒高超,不是嘴上功夫。若真有本事,便靠实际行动证明。”
药老虽然听出这是陶融的激将法,偏偏还是忍不住往坑里跳,“这小子中毒后,有所防备,毒性还没侵入五脏六腑,还有的救。”
正当纪辞大家脸上浮上笑意时,药老又冷漠地开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