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暗暗舒了一口气,手掌艰难地摸向口袋的止疼药。
因为疼得打哆嗦,倒药时,药片都不受控制地从药瓶里蹦出,四散地逃离弹跳到地上。
陶融皱起眉头,咬牙去捡地上的药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儿子,刚刚纪老师和我们说了声告辞后,就哭着跑了出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老杨,里边怎么没声音啊?”
陶母不由得加重了力度,“儿子,你没事吧?”
“快,把门给撬开!”
陶父、陶母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面,眼底泛着闪闪的泪光,“老陶,儿子这肠胃炎拖了好些日子,就是不肯动手术。一个月前,医生劝他做手术,他直接躲了起来。这病拖到今天,应该不会出事吧?”
陶父扶着陶母的肩膀,小心地给她擦眼泪,“纪老师来家里一趟,儿子就病发了。我们在外边听着,他们也没怎么吵,怎么就闹成这样呢。”
“儿子不会谈恋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其实也怪我们。”
陶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地点头,“确实,是我们没教他追姑娘。”
“这事,你自己都没经验,你怎么教他。”陶母睨了陶父一眼,“你还记得吗,儿子高一时藏了一个女生的照片,我们担心他早恋,就把照片没收了。”
陶父激动地一拍大腿,“老杨,我想起来了,照片上那个女孩子,好像就是纪老师。”
“有一次,我去儿子房里拿东西,不小心把他的相册摔了下来。那里面,全都是音乐会的门票。当时,我还纳闷,儿子怎么会痴迷传统音乐。原来,不是喜欢音乐,是喜欢音乐会上的那个人。”
焦灼的一个小时过去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姜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姜颂带着口罩,只见到,他聚起的眉峰逐渐舒缓,“病人的病拖了很久,好在,病人身体素质还算好,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月,如果没有异常,就能康复了。”
“太感谢姜医生了!”
纪辞回去后,便将自己的头脑放空,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地满满当当。
除了雅乐歌剧院每月的5场独奏,还在不断和其他歌剧院接洽合作。
纪辞名声在外,其他歌剧院听闻此事,纷纷抛出了橄榄枝。
纪辞挑挑拣拣,安排档期。
最终,一月30天,有28天的时间忙着排练、演奏。
这一月,紧张而又繁忙,很快就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纪辞的钱包,很快也鼓起来了。
一场平均收入3~5万,一月结束,收入近百万。
纪辞赚得的钱,一半还给颜七弦,一半捐给山区。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这边,陶融出院后,便开始准备全国“墨鸣杯”书画比赛。
两个人,似两条平行线,各奔前程,似乎再也不会交集。
某天,纪辞正在排练室练习,突然接到云知之的电话。
“我顶头上司又给我安排了相亲,可我还要去园林督工、改设计图。”
纪辞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云知之的言外之意,“行,我替你去,还是老规矩,是吧?”
“嗯,老规矩,老地方。记住了,这次是9号包厢。”
“我知道了,19号包厢嘛。”
“先不说了,甲方爸爸过来了。今晚,我给你带巧克力蛋糕回来,mua~”
纪辞将身上的运动装换下,从云知之的衣柜里挑了许久,才选中一套天青色的职业套装。
然后,又化了个和她相近的浓妆,戴上挡了大半张脸的墨镜,才满意地点点头。
纪辞打车来到那间古老雅致的茶馆,熟门熟路地找到拐角处的19号包厢。
推门进去,便看到陶融戴着一双白手套,认真地翻阅一本陈旧泛黄的古书。
纪辞吞了一口口水,再三望向门牌号,这的确是19号包厢,自己确实没走错。
为了云知之给她的艰巨任务,拼了!
纪辞背过身子,把口罩、墨镜都戴上,才硬着头皮往里边走。
陶融正埋头翻看资料,听到包厢里的脚步声,差点停止了呼吸,血液也在体内晕头转向地到处乱撞。
纪辞见陶融埋头看古书,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进来,轻轻地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咳咳,你好,我叫云知之,你的相亲对象。”
陶融强作淡定地将古书、手套收好,郑重地对纪辞伸出右手,“云设计师,你好,很荣幸认识你。我是陶融,意画廊的心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