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杌墟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重靥捂着脑袋瓜子，感受到那丝熟悉而微弱的残魂，笑盈盈道“当然是还你一个原本的重靥。”

还你一个初生的残魂……

帝杌墟瞳孔一缩，一把攥住重靥的手，刹那间，她仅有的力量被禁锢了，完全动弹不得，更别提自杀。

可是她缓缓道“帝杌墟，你知道未来的你付出了多少吗？你将一个生机缥缈的幼崽孵化，可是他却给我这个无心之人造就了一个心脏，将我孱弱的神躯恢复完好，赐我帝尊之位，为了我毁灭了远古，创造了六界。”

“你忍心，你的未来孤寡一辈子吗？”

“他在等我，我能够感受到，帝杌墟，你该把我还给他了……”

最后一句话，重重的砸在帝杌墟的神魂之上，他面色瞬间苍白，满眼的苦涩。

“因果轮回，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帝杌墟，哪怕你是帝君，你无法改变命运轨迹。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改变我们凄惨的未来，可是在得知你与远古众神为敌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

“曾经的你，为了别人对我的不屑，而覆灭远古。如今的你，虽是因为贪婪者的存在覆灭远古，可结局都一样，就像是邪本该是你的坐骑，却依旧成了我的灵宠。”

“帝杌墟，好好爱护我的幼体，比任何人都要宠，这样我就看不上其他男人对我的好了。”

“我在未来等你……”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眉心处，一如当年帝杌墟对她的珍爱。

而重靥的残魂也放开了抵抗，顺从自己的内心，顺从那人的召唤，从这副躯壳里飞了出来，消失在时间的轨道里。

男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怀里抱着沉睡的女子，感受着那孱弱熟悉的灵魂，黯淡无光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光亮，就像是照入黑暗中的一束光，在无尽深渊中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好。”

这是帝杌墟的回答，也是他的承诺。

那日之后，邪被消除了记忆，化为伴生灵宠留在重靥的身边，直到他覆灭了整个远古，将所有创世神所化的神族尽数吞噬，是的，是吞噬。

当帝杌墟聚齐了创世神的所有部位后，他就成了另外一个创世神，拥有着毁天灭地，以及创造世界的力量。

他创造了六界，创造了重靥口中的神魔仙人鬼妖六界，成为了她心底的六界之主，也变成那个父爱如山的帝君……

三大部位中仅剩的脑髓，被他幻化为天道，他掌控着生死轮回，掌控着尊卑秩序，可依旧无法掌控命运，就像是他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吞噬与自己同等身份的脑髓……

所以，一切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