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哥看到庄睿一时没有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打击到了,得意洋洋的把手抬高,对庄睿说道:“老幺,你看我收的这件瓷器怎么样,告诉你,这可是正宗的汉朝白瓷,我家老头子有件一模一样的,不过我看着他那件还没有我这个好。”
“汉朝白瓷?”
庄睿被伟哥的话给说愣住了,汉朝基本上都是青瓷,而且烧制的都很粗糙,白瓷倒是也听德叔说过,不过那是在青釉烧制时减少含铁量,并且以氧化焰焙烧,很偶然的情况下才能烧制出来白瓷,数量少的可怜,而且和后世精美的瓷器相比,收藏价值也不是很大,这样的物件到今天根本就是很少见到的。
“老大,你家里的那件瓷罐是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这件,啧啧……”
庄睿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伟哥手里拿的是件日常用的水壶,看其造型倒是很古朴,上面还有一些泥土,不过要说是汉朝的,打死庄睿都不相信。
“哎,我说老幺,你别不相信啊,刚才那摊主说了,这物件是他们从墓里扒出来的,现在被警察给盯上了,这才800块钱便宜卖给我的,你看看,这壶底下还有款识呢,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老大刚开始说的时候,还充满了自信,不过声音越来越小,他这会回过味来了,这故事怎么越想越假啊。
“还有款识?拿来我看看,咱也见识一下带款的汉瓷。”
庄睿忍住了笑,从伟哥手里接过那个瓷壶,翻转过来向壶底看去。
“哈哈……哈哈哈……”
看到壶底的款识后,庄睿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不管这里是鬼市,俗定约成不准喧哗的地方,放声大笑了起来。
“老幺,怎么了?什么事情把你乐成这样?”
老四听到了庄睿的笑声,连忙跑了过来,这哥们手里拿着个东西,不过体积很小,像是个玉器。
“没,没事,咱们换个地方说,伟哥实在是太有才了。”
庄睿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先把那瓷壶塞还到伟哥的手里,省的自己不小心把伟哥这宝贝给打碎了,四周看了一下,庄睿带着两人走到街边的一个巷口处。
停下脚步,庄睿对一脸莫名其妙的老四说道:“四哥,你先看看老大那瓷壶的款识。”
“西汉孝景御制,怎么了?老幺,这有什么不对吗?”老四拿过那瓷壶,将底部的款识读了出来。
“是啊,孝景帝是汉武帝的老爹,在历史上也很有名气的。”老大接着说道,这哥几个历史学的都不错。
“我没说孝景帝不是汉武帝的老爹啊,不过伟哥,你要是生活在西汉,做了这么个瓷器,你款识上会这么写吗?”庄睿忍住笑,反问了阳伟一句。
“官窑不都是要写年号的吗,当然这样写了。”伟哥居然还知道官窑民窑,看样子受到自己老爹不少熏陶。
看着阳伟一脸迷糊的样子,老四忽然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了起来,比庄睿还要夸张,居然笑的蹲到了地上,气的老大一把将他拎起来,说道:“到底哪里不对啊,你小子先别笑,给哥哥我说清楚。”
“老……老大,你实……实在太强悍了,这西汉的人都能未卜先知啊,他们怎么就知道日后还会有个东汉,所以先把款识写成西汉了。”
伟哥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一脸老脸红的像是猪肝一般,这人实在是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