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四月初,今年因为格外寒冷,直到四月天,这时候家家才开始忙着播种,即使那村上最穷的人家,也有了希望,只要把种子撒到地里,在精心种植,到了秋收时节,除了上缴部分粮食给朝廷外,那剩余的就算不够自己吃,只要勤快一点,这靠近山里,采些野菜,打打柴去卖,总是能维持一年的生计。
所以现在榆树村里的人一改之前天灾带来的困苦,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只是还没等这热乎劲过去,又一场灾难悄然来袭。
某天一早,这天刚蒙蒙亮,就听见里正在村里吆喝,大家都起来到打谷场集合喽!每走一家都要吆喝一遍,等走到明越家后院这里,例行也喊了一遍。
平时这宅院大,明越往常是听不到的,只是今日因为醒的早洗漱过后就在后院里溜达一下,正在左三圈右三圈的扭腰下蹲做运动呢!就听到里正在外面吆喝。
这是村里有啥大事吗?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妙。而且这种不妙的感觉伴随三叔去打谷场回来得到了证实。
见苏拓苦着脸,苏杨氏却耐不住问了,这里正吆喝大家去场院这到底何事啊?
唉!去年年底因为灾害严重,比我们还北边的人受灾更严重,按理每年秋收过后来收税,但说今年要征两遍税,要一起去救济北方的百姓。
啥?这村里也受灾了呀!你没和里正说吗?苏杨氏焦急的问。
这次说是县里派来的官差,新上任的县令亲自下的命令,就是里正也是身不由己,我们到还好,明越事先存了许多粮食,可是这村里其他人怕是过不去这关了。
是啊!之前天灾,每户人家都用去或多或少的银钱,粮食本来就不大够,都靠自己去山里采野菜卖柴火换点银钱,等粮食吃完还能用钱买点,现在要是再交粮食出去,那村民就没有东西可耕种了,这就等于断了村民后路,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苏拓两人在那议论着,明越却在想,这朝廷也不实地考察下吗?之前自己去京城一路往南,那边可是什么事都没有,要救济北边,即使国库空虚也要征调南边吧?自己所在的这边,也是受害的区域,这县官还要把本就贫困不堪的人再浇上一盆凉水,是何道理?
是不是这狗官借机敛财呢?隐隐约约在京城听兄长说起,自从这林海县令被革职查办后这边就迅速被人接手,这人原本属二皇子老师座下宾,那么是不是这县令是二皇子一党?
只是听说二皇子在朝廷风评甚好,就是皇帝老儿也甚是器重这位皇子,现在已经隐有超越太子的架势,这就是为什么连兄长的爹也暗自支持二皇子了。
朝廷局势明越一时也想不明白,越想越头疼,那边娘和三叔已经把准备要上缴的粮食拿出来,准备扛去打谷场了。
娘,咱们只有四亩荒地,这还要缴这么多?这都要有二石了吧?那就是两百多斤了,古代本就产量低,每家一亩地都产不到一石,平均下来每户有五亩左右的田地,上缴两石,就算能剩下三石,那还要留下一部分做种,剩下一点口粮也舍不得吃,掺些野菜充饥,勉强能度过一冬天,现在这一下又来加缴,那不是把剩下种田的种子都剥削光了?
就算银钱可以代替,可是经过这一场灾难,谁家又能出得起呢?
三叔,二婶,明越姐,一连声的叫着的明哲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