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乖乖背过身:“请殿下先解开将军的上衣,检查将军的手臂和肋骨。”
傅欢情的铠甲已经被萧恒远剥了,贴身的戎服因为被萧恒远一路拖着回营已经破损不堪,贾东风担心伤着她,索性直接撕了她的上衣。
老军医听着身后的撕拉之声,心中一颤:“殿下手轻点,将军的伤……”傅欢情素有恶名,然而她在军中,是赏罚分明,用兵如神,爱兵如子的好将军,只要有她在,大周军从来就没有败过,唯一“败”的那次,更是没有折损一兵一卒。在大周军中,傅殇是神,傅欢情就是神女,是不容侵犯的。所以,大周军都爱戴傅欢情,就连面前的老军医也不例外。
不管她是不是女儿身,不管她是不是面首三千,夜御数男,喜新不厌旧。
如果傅欢情是个男儿身,他们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看看他们将军,多么英勇善战,多么精力旺盛。
“知道了。”贾东风居然也乖顺地应了,她温柔地用温水沾湿的帕子擦拭着傅欢情布满新鲜伤疤的平整胸膛,小心温柔地洗去伤口里的沙土。
与此同时,心里却不由得有些纳闷:傅欢情的身体,似乎与自己的有些不一样……不过,可能因为她练武比较勤奋,裹胸穿的比较多……以后一定要继续唠叨她,不能总是女扮男装。否则,如果单看上半身,她与男人基本没差别了。
她依照老军医的指示,一寸一寸摸过傅欢情的大臂、小臂、锁骨……又将傅欢情上身扶直,按着骨节听声,终于摸到一处凹陷:“肋骨断了。”
“请殿下用棉絮加之裹身绑住断骨处。”老军医沉稳道。
处理好傅欢情上身的擦伤和骨折,贾东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
接下来是下半身了。
贾东风继续一寸一寸从她的脚底擦拭和检查断骨,一边感慨傅欢情练武把骨架练的好大,一边缓缓摸到了傅欢情的大腿处,不用多检查,她的大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可以判断出,她右边的大腿骨也折了。
老军医道:“请殿下褪下将军的亵裤,从腿根处用薄杉板绑直,扎缚须轻柔且挺直……”
贾东风依言,缓缓褪下了傅欢情的亵裤,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以为自己已经炼得泰山崩于眼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张大了嘴巴惊呼出声,随后半天发不出声响。
贾东风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欢情亵裤下的光景,饶是她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傅欢情,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老军医听着贾东风惊呼,还以为傅欢情的伤情出现了什么重大变化,惊的一回头,饶是贾东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傅欢情的重要部位,老军医精明的眼神也瞄到了他不该看的一切,顿时惊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老身什么都没看见!”心中却暗暗窃喜,原来傅将军是有后的,傅小将军是个男的!
贾东风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从惊诧、气愤、不忍、犹疑,又到犹疑、不忍、气愤、惊诧走了一遍,终于冷冷从口中吐出一句话:“你来给他接着治,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老军医压抑住欣喜若狂的心情,微颤颤走上前,出手如风,快狠准地给傅欢情的骨头定了位,又检查了一遍贾东风之前的处理,不由得赞了一句:“殿下真是杏林奇才,第一次处理外伤,竟比得上军中行医五载以上的医者了。”
“你可以出去了。”贾东风可没有心情与老军医交流杏林心得,此时她心乱如麻,只想一个人静静,但又想到今日所有的情状,居然没头没脑追了一句,“谢谢。”谢谢他替傅欢情疗伤,也谢谢他不要把傅欢情的事情说出去。
老军医受宠若惊,眉开眼笑地退了出去。大周储君对他说谢谢啊,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