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殇,你好大的胆子!”贾漪拍案而起,“竟敢挟械质问朕!”
“我再问一遍,”傅殇闭了闭眼,控制手上的力道,“如今我这样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只要一个真相,叶欢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与你无关,我自刎谢罪;如果,真的是你,我就拉着你一起下黄泉见他!”
“哼!”贾漪上前一步,干脆用自己的脖子直接顶上了离殇剑的剑尖,冷笑一声道,“你心中只有先帝,何曾有过黎桑?我真为她不值!如今你用黎桑倾尽全族之力为你打造的宝剑,对着她最好的朋友,若是她泉下有知……”
“回答我的问题!”傅殇厉声打断了贾漪的话,“若不是为了叶欢,我怎会一路护着你!”
“呵呵……”贾漪讥诮道,“为了先帝,可是先帝心中的人却只有我,你只有傅欢情一个子嗣,先帝却与我生了四个孩子,你觉得,先帝对你的情谊重,还是对我的情意重?不过也谢谢你对先帝的深情厚意,这几年来护着我们孤儿寡母……”
“快来救驾!”门外是叶南风一声爆喝。
随即有破门而入的声音,南王府的数十位亲信府兵将贾漪和傅殇团团围住,数柄雪亮的剑尖指向了傅殇,余下的,则是指向贾漪。
叶南风一脸忧心如焚,对着贾漪跪拜道:“母帝受惊了,请恕儿臣救驾来迟!”
贾漪的目光缓缓从傅殇的身上收回,转而望向叶南风,良久,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我终是小瞧你了。你是怎么知道傅将军对先帝不同寻常的感情的?”
“母亲,”叶南风全身一震,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贾漪道:“我一直是最像你的孩子啊!”
“不错的计谋,利用傅将军对先帝不同寻常的感情,诱骗他相信我在先帝的药物中动了手脚,再以勤王之名诬陷贾东风与傅家串通,一并杀了她和傅将军以及傅欢情,至于我,应该是在写下传位于你的诏书后,就病重身亡了吧?”贾漪神色悠闲,瞥了一眼被南王府兵挟持着的簌簌发抖的聂宏辰,似乎只是与叶南风闲话家常一般。
“母亲真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人!”叶南风仰天大笑,立起身道,“如今我走到这步,都是你和父皇逼的!明明我最擅权谋帝王术,可你们宁愿去扶持叶西风那个耽于儿女情长的懦夫,还有贾东风那个整天只知道捣鼓乱七八糟东西的野丫头!”
“叶西风,我为了让你们看清他的无用,只在民间找了位病弱的绝世美人,在恰当的时机给他看到,让他动情,再让他失去,他就毁了!”
“贾东风,我不过是用了各种法子,集齐了甄连璧的字和画,裱糊在一起,在他大婚前送给了那个蠢丫头。那个蠢丫头果然就上当了,居然就真的干出了夺人夫这种荒唐事,然后还未婚先孕生子,这种人,这种人你居然还允了她改姓,给了她无比的尊崇!凭什么?!我哪里不如叶西风,哪里不如贾东风?”
“所以你是一把好刀,一把磨砺他们的好刀。”贾漪淡然道,“不过,你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此了。”
“刀?我就是一把刀?”叶南风仰天长笑,笑得满眼泪花,“母亲,你的比喻可真恰当,你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叶北风怎么死的吗?人人都说她是自己不小心睡觉翻身窒息而死的,其实,那是我把她翻过去的。我就是一把杀人的刀……可这都是你们逼的,明明我才是你和父皇第一个孩子,为什么你们都不看我?为什么?!”
听到此处,贾漪淡漠的脸终于动容,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了两个字:“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