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欢情要这样死去,她只能生死相随。
她缓缓举起了右手,向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就在这个时候——
有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右手,虽然还不是很有力,却足以阻止她毁灭性的动作。
另有一只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我们的孩子?”身后是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压抑着隐隐的欢喜。
贾东风回转头:“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傅欢情咬了咬嘴唇,无辜道:“我这次出发前,我家老头子刚好教了我龟息法,这种武功,在我极度虚弱的时候,自行运行保护我的身体,然而这个期间,我是清醒的……”
“你什么都听到了?”贾东风的目光从容沉静,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欣喜。
傅欢情嗯了一声,嘴角翘起一个欢喜的弧度:“我也喜欢你。”
下一刻,他的唇便被两瓣柔软封住。
贾东风的嘴唇与傅欢情的嘴唇辗转厮磨,似乎要磨尽一切温柔缠绵。
下一刻,两人已经滚到了床榻上,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除尽。
傅欢情的眼睛染着强自压抑的情欲,双手流连在贾东风依然纤细的腰身上,暗哑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贾东风反身将他压在身下,随即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你想想都几个月了,自然是可以的……”耳边如羽毛轻抚,却抵不过心中的痒。
傅欢情将她搂在怀中,忍不住失声轻笑,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他爱她她也爱他。
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他的人他的心,全部都活过来了。
再也不会跌在尘埃里,满身的泥泞,满腹的委屈和妒忌。
再也不用爱不能言,求之不得。
贾霜驻足在傅欢情的营帐外,耳朵紧紧贴着营帐,一张俊脸如春日朝阳般通红,轻轻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个人这样对我,便是死也是值了。”
他不是故意听墙根的,他只是因为怕死,与其担惊受怕地长夜难眠,不如在营帐外站一夜听听有什么好消息。
对面一侧耳朵贴的更紧的傅三千嗤笑一声:“你那么怕死,这辈子是别想有这么一个人了。”
她是故意听墙根的,她觉得她主子一定可以胜过甄连城,赢得美人心,果然她猜对了。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人与她赌一把大小。
贾霜的脸突然涨得通红。
他从来没有觉得怕死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相反,他很坦然地接受自己很怕死的事实,也不是很介意别人知道这个事情后威胁他利用他。
但是在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姑娘面前,他第一次为自己怕死感到难为情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毕竟怕死可是自保必备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