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续楼面如死灰的模样,贾东风不由得又信了他几分,便起了为他遮掩一二的心思。
然而环顾四周,这间屋子虽然大,陈设却非常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几四椅,若是让他躲到床上去,盖上被子也看得出床上有人。
门外的王厚君不疾不徐又敲了两下门:“师妹,你在吗?”
贾东风摸了摸怀中的物件,一咬牙,一把将江续楼揽入怀中,扯开了他的外衣。
王厚君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妹,你没事吧?我要进来了哦。”
吱呀——
门开了。
王厚君看清里面的情景,不觉愣了愣:
贾东风衣襟半开,揽着外衣已经脱下来的江续楼,江续楼只着一层单衣,头发披散开来,妩媚的眼睛眼波流转,微微敞开的单衣领口向上,线条优美的颈项光洁修长,其间还有几点可疑的红痕……
此情此景,比下午梅林那场真实多了。
贾东风颇有些无辜地抬起头:“大师兄,我对诗仙仰慕已久,如今他入了生死局,生死难料,就算能活着下山,我也见不到他了。一时情不自禁,便动用武力,擅自对他下了手,还望大师兄能够看在今天梅林的情分上,代为遮掩一二。”
情急之下她所能做的不多,无非便是脱下二人外衣,弄散头发,用常备在身上的胭脂在江续楼身上点成红痕,用冲击的景象扰乱王厚君的心神,让他失去了冷静的心态和准确的判断力,给江续楼一线生机,也给她多搜集信息的时间。
横竖大周女帝的名声已经是这样,假如能够利用,她并不介意更糟蹋一些。
王厚君神情一滞,他自问在首阳山上见惯尔虞我诈隐私权谋,但他委实没有想到,女帝的私生活确实复杂得匪夷所思。
如今她功力恢复,若是想对谁下手,只怕首阳山上大部分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况且自己在梅林,也委实卖了一个小把柄在她手上。
比起自己的罪名,进入生死局的人不得私见局外人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王厚君想的极快,面色瞬间便恢复了平静,迈入房间的脚立刻退了出去:“师妹身体刚刚恢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王厚君退出去过了片刻,贾东风紧绷的背方才松懈了下来,一把推开怀中的江续楼:“把你知道的关于首阳山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如果不知道能相信谁,那就搜集足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