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疏忽,却想要推到不可见之物上。
但雨樱也想到,自己以为的第一块木板,却仅是连锁倒下的一部分。
她没能看清源头在何处,就连拦阻都做不到了。
在木莲认输时,雪王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雨樱不能挽回形势,却知道下一步,究竟会倒在何处。
他大概不会放过破军了。
借着比试,哪怕不要破军的命,让他残废,谁也无法指责他。
因为就在之前,破军曾经做过一样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开这个头,也许还会有心肠软的在心中默默地认为雪的心肠太狠。
雨樱也知道,哪怕雪手下留情,破军的表情,也一定非要把他推下王座才肯罢休。
她下定了决心,挡在了破军的面前。
“破军宝贝,是为我不甘心,是想要替我夺下我之前没能夺下的王座。他已经连战数场,没道理让他继续为了我拼命。”雨樱手中长鞭一挥:“这一场仍旧让我做你的对手吧。”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雪忽然在手腕上轻轻地一敲,木莲颤抖了一下,雪那双眼睛,已不能再准去地盯着雨樱的脸。
他已然将与木莲的连结切断。
“这一次,你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得过我了呢?”
纯白的太阳,映在他单薄瘦削的身体,他朝着雨樱呼吸的方向移步。
“我是不会逃避的。”
暗紫的长剑周身,忽然裂开了碎片。
那一层魅惑的紫,原不是长剑本身,而是保护着它的一层护罩。
木莲跪在了地上。
长剑淬满了毒液,雨樱哪怕只是感知,也能感知这是自己所淬炼的毒汁所无法比拟的剧毒。
之前的护罩,匿去了它厉辣的剑身。
直到它真正的模样显露出来,若隐若现的透明双龙,嵌于剑刃——烈如火红似血的朱赤剑刃,灼得人睁不开眼。
在剑刃周身流淌过的风,拂面而来,血腥的气味。
哪怕是杀人如麻的雨樱的匕首上沾染的血腥气,也完全无法与他的这把长剑相比。
这种武器,莫要说使用,只是融于血脉中,都是折磨。
哪怕他是蛊,仅仅是握着它,手指都会钻心得疼痛罢。
铸魂比谁都要认真得凝视着那把长剑,火色的光芒,灼烧着他的瞳孔。
“逆魂……”他梦呓般道:“不会错的!这是逆魂……”
“你知道这把剑吗?”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老实的诸魂自然看不出雪笑得意味深长:“这是传说中的武器。我没能亲眼得见,但还是残留了些印象的。”
“这可是冥界的至宝,你是在哪里听到的?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和我说,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纯粹魔族。”
“在哪里呢?”诸魂很认真地思索,回身问自己的妻子;“你知道吗?印象极其深刻呢。”
“罢了,这些小事,之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探论。”
破军挑了挑眉毛:“樱姊,难道您要……”
一层层藤蔓,将她与雪围在中间。
那一把剑,并不需要比试,胜负已定。只在一个交错,她已经不会再有性命在了。
雨樱一向不愿意死,但接近死亡时,她又能比谁都来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