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一上前,下人们便拜倒在地,顾雁歌平日里是他们一沾地就叫起的,可今天却看着他们跪了许久,不但不叫起,反而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扶疏,让他们散了!”
扶疏才应声朝着跪拜的下人们说了两句,下人们便赶紧躬着身走了,一时间院前又清净下来。顾雁歌冷笑着朝院门看了眼,看来今日谢君瑞院里是真出了不小的事儿,要不然谢候爷和谢老夫人,绝对无法容忍下人们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进了院子,发现侧屋里有抽泣声,还是两侧的屋子里都有……顾雁歌挑了挑眉,今儿“第一公子”看来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哟。忽然屋里传来声音,是谢老夫人在说话儿:“候爷,您也别气了,这本是喜事儿,瞧您弄得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小事……小事……,慈母果真是多败儿,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你也是大家里出来,熟知律法条文的,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嫡妻未育,而妾先有孕,郡主虽是个宽和随意的,但是万一有点风声传出去,随便哪个言官上个本子,到了皇上那儿,就是宠庶欺嫡大罪。”谢老候爷气得直在屋里想摔东西,可大婚的时候,谢君瑞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换过了,大多都是宫里的赏赐,样样都是圣恩,哪件都是得供着的玩艺儿。
谢老夫人又道:“候爷,那现在是郡主身子不适,君瑞年龄已经不小了,眼见着战事要到了,边关多凶险。郡主那儿没法子承继香火,难道还不许侧室偏房有喜嘛,就是到了皇上这儿,也得替整个谢家的香火想想吧!”
谢候爷又是一声怒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宠庶其嫡,要在寻常人家,宠了也就宠了,旁人至多议论而已。可咱们淮安候府能一样吗。这嫡是谁,是整个皇室的心尖子,是恪亲王的女儿。恪亲王在军中的威望,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的各路将军,有几个不是恪亲王的旧属,这事儿要捅到军中去了,这兔崽子还去什么边关,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老夫人一听,明显是慌了神儿,连谢君瑞这时也不由得被惊吓住了,连忙道:“爹,儿子有驰骋沙场,封候拜将之志,如果就这样毁了前程,儿子怎么也不甘心。”
谢候爷许是才记起还有个谢君瑞可以抽打,一把掌就扇了过去,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到外头,顾雁歌都忍不住想,肯定很疼。只听得谢候爷扇完人,怒火冲天地道:“逆子,这时候知道要前程了,这时候知道要封候拜将了,当初我就跟你说,多亲近郡主,少往你那些小妾房里钻,你不听不说,现在还把那个下贱婢子的肚子弄大了。郡主再宽和,那也是天家儿女,你这等于是重重扇了郡主一巴掌,别说是郡主,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老爷,眼下也不是教训儿子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郡主来了怎么办吧!”谢老夫人急忙忙地道。
顾雁歌这会儿可不忙着进去了,她倒想听听这家子人有什么主意。久久地,才听得谢候爷道:“把那贱种落了。”
顾雁歌听了震惊无比,这无论如何也是谢家的孙子,谢候爷竟然能想出这种主意。不但顾雁歌震惊了,谢君瑞和谢老夫人更是震惊无比,谢君瑞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喊着道:“爹,那无论如何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您怎么能忍呢。爹,儿子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谢候爷冷哼一声道:“不能答应也要答应,你也知道自己没有爵位在身,你也知道要去挣军功,到时候才能有加封。可是天大的一条捷径在你面前你不选,偏偏要选条最不易的,我看你这些年书都读到茅坑里去了。你若是和郡主生下了嫡长子,皇上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只会厚封了你们,恪亲王的属地和府第如今无主,那是给谁的,都是些不开眼的……”
顾雁歌站在台阶下,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全是被气的,当然多是原主的反应,顾雁歌自然也气,却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顾雁歌冷冷一笑,沉沉地走上台阶,扶疏连忙去开了门,背衬着门外满屋子的灿光站在门中间儿,顾雁歌只是冷冷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屋子里的三人也是齐齐看向顾雁歌,只觉得浑身上下寒透底儿了……
(今日荐歌,大家都应该熟悉的celine.dion,我喜欢她的声音,空旷幽静宛若涉水而来,总是喜欢在下雨天听她的歌,今天恰巧又下雨了呢。
在这个微凉的夜晚,让一首席琳·迪翁的《a.new.day.has.come》,亲爱的读者们,新的一天到来了,我去睡觉了,愿等文的亲看完好早早去睡,愿已经睡着的亲做个美美的梦……晚安……
在新的一天里,美美的睡去,等黎明来到时,我们又将充满活力,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