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恪亲王也不免有些责备顾雁歌:“你啊,到底是个女儿家,考虑不周,你指望着谢君瑞在军中行差踏错,却不知道在军中行差踏错半点,都会导致我军将士伤亡。”
顾雁歌其实也不是没以过,但是她那时候选择了相信萧永夜,只是现在听他们再提起,才觉得当初自己确实太鲁莽了:“父王,我错了!”
恪亲王拍拍顾雁歌道:“知错就行了,别想太多,只要有父王在,什么都会替你拿捏着,你啊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父王等着喝雁儿的喜酒,上回没喝着,这回可不能再漏了父王。”
恪亲王说罢眼睛在萧永夜和顾雁歌之间扫,慈和地一笑将军的风采便消去了不少,剩下的便是属于长辈的温和包容。顾雁歌脸不争气的就红了,别人这么说她还能扛得住,可在恪亲王那双清濯的眼睛凝视下,竟然觉得心里发虚。
不难想像,当年的恪亲王是如何的龙行虎步,气度逼人,就算是如今腿脚不便了,依然是如猛虎在卧,一言一行无不震慑人心。这样的一个人,别说是当初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时候,就是如今出去,皇帝也难掩其锋芒。
“父王,您为什么当年要选择以死遁世呢,以后您以想做什么呢,是一直待在这里吗?”顾雁歌皱眉,莫名地觉得随着恪亲王的出现,将会有更大的风雨。皇帝如果知道了恪亲王还活着,回屹王如果知道恪亲王正在边关,只怕是势要大军来犯,也不管春种夏忙了!
“那样的情况下,不是假死就是真死,只是没想到皇兄的人来得那么快,发丧不久就派人把你们接回了京里,我本是安排你们和萤一起走,却被皇兄抢在了前头。”恪亲王抬头仰望着天空,头顶有月季花正在朵朵绽放,青空之下一群雁子掠过,他在后悔当初太过自大,没有事事算周到,否则怎么会妻离女散。恪亲王长长叹息一声后,接着又道:“雁儿,你怨父王吗,怨皇伯父吗?”
顾雁歌想了想,原主肯定是会怨的,可站在她的立场来看,恪亲王只是想全身而退,带着妻女远避天涯,而皇帝……历史书上的帝王,哪个不是老谋深算,城府至深的。如果只是顾雁歌自己,或许会站在历史的角度,但是她还有原主的记忆和情绪,终究还是会受些影响:“怨……怨父王和娘丢下我,怨皇上害我们一家天各一方,不能相见!”
“雁儿,是父王对不起你了!”恪亲王重重地叹口气,看了眼萧永夜:“永夜,倒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守着边关,要不是我回来,你这傻孩子还得一个人扛着。”
“是永夜有负将军所托,没照顾好雁儿,让她受委屈了!”萧永夜恭敬地答道,对恪亲王,他永远保持着心底里最初的敬畏!
恪亲王点点头又看向顾雁歌,慎重地道:“雁儿,父王回来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父王一心想救娘,却没想到我的雁儿还那么小,也需要照顾!”
顾雁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道:“父王,当初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
恪亲王摇摇头,深深地盯着顾雁歌看,似乎是想找出当年那个小小孩子的痕迹一般:“傻孩子,你那么小,四处奔波怎么适合你呢。而且在京里,有皇祖母照拂着,肯定是娇生惯养的被捧在手心里养着,只是没想到有谢君瑞这么一出。”
“父王,您不觉得皇上是特意要把我嫁到谢家吗,您不觉得把我嫁到谢家,是对津洲候最好的安抚和示好吗。津洲候这些年一直怀有不臣之心,皇上把您唯一的女儿送到谢家去,你觉得只是女儿的主意吗?”顾雁歌的话冲口而出,其实原主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太过骄傲罢了,骄傲到就算被人算计到了坑里去,也要含笑跳,就像是这坑才是她渴望的归宿那样决绝。
(写完这章后,忽然觉得,恪亲王不再是神了,而是一个有骨有肉的人,但依旧有爱,恪恪,双手合十,希望我能把你写得足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