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王嘿嘿一笑,萧永夜比他还狠,他还想自己折腾折腾就得了,没想到萧永夜还要把阔科旗汗王拎出来,那就更是收不住场了,到时候不知道皇帝该如何取舍:“行,嘿……我倒想看看,在皇上心里孰重孰轻!”
萧永夜看着忱王笑笑,忱王也是有私心的,一是阔科旗,毕竟将来忱王要继承汗位,二嘛,自然是在顾雁歌身上,萧永夜倒也坦然,这一次他不仅志在必得,也会尽一切保护顾雁歌:“记得替我向汗王问好,请他老人家入关的时候不急着赶路,汗王到京城自然要唱压轴的戏!”
忱王眼神灿灿地看着萧永夜,两男人忽然相视大笑,此刻他们的胸怀都是坦荡的,他们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所要的一切,不管是爱情还是人生:“好,照顾好雁儿!”
忱王倒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顾雁歌还在想皇帝究竟会怎么办的时候,忱王就已经转身走了,只是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顾雁歌,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潇洒而去。
恪亲王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事儿,着手去布置了,其实恪亲王想做,事儿就太简单了,让将士们联名上书就成。可这样做,是把军队推到了皇权的对立面,即是陷悲百万将士于不忠,也将会陷整个景朝于离乱之中,苦的只会是天下百姓,这与当年恪亲王的选择相背离,更与责任二字相去千里。
恪亲王还说萧永夜太深思熟虑,真正到了民族大义的节骨眼上,如他们这样的人,连自身都不会顾及。但他们终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儿,有骨血相连的亲人,有心上放着的娇客,如果当民族大义与这二者相背离时,或许再痛苦,他们也会就前者而选择后者。
或许不公平,对亲人、爱人不公,对自己更不公,可是有些责任一担就一辈子无法卸下。情爱固然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可如果是家国大义,他们会愿意拿一切去换。
幸而现在不是相背离,而恪亲王现在,是父亲多过将军,自然要多为女儿想一些。朝里的事,盘根错节,他虽然多年不在朝中,但旧属旧部多已独立一方,处理起事来并不难。只是想要不露身份来促全,不容易而已。
“雁儿,有父王一日,你便是自由的!”当恪亲王这么说时,顾雁歌无疑是感动的,这样一个父亲,对不得原主总是那样想得殷切,怨得深切。
而萧永夜习惯性的不多说话,只是用坚定眼神,安稳着她的心,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能明白,这个男人嘴上没有多少言语。但她完全可以相信,若有皇帝赐旨的那天,他便直驱回屹,斩回屹王于深宫,哪怕这与他二十几年来固守的忠孝二字完全背离,他也再所不惜,哪怕这会让两国战火燃便……
“永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不要为我这么做,我不能让你一世英名毁在我这儿,更不能让一个为国为民的英雄,变成不忠不孝的罪人。”顾雁歌相信,如果真有一天这么做了,萧永夜的余生,将会在痛苦中渡过,守了一辈子的信念,到头来新手毁灭,这样的痛……萧永夜或许受得起,但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永夜这么做。
萧永夜却迎风笑着回答道:“不会有这一天,这是我的承诺,以前是我守着雁儿的承诺,以后雁儿就守着这个承诺吧。”
顾雁歌咬着唇,把眼中的酸涩压回去,抬头笑着扬眉道:“你可别学我,把承诺扔了,让你一等就近十年,我……没有耐心,不会等那么久。”
萧永夜忽然伸手重重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而温厚地道:“倚马可待!”
顾雁歌被萧永夜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人怀抱温暖而熟悉,且显得那么的安稳:“我的马跑得很快,跑远了你追不上!”
“你的马是我驯出来的,只要一声响哨就会回到我身边来!”
萧永夜浑厚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着,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仰起脸来眯眯一笑,推开萧永夜道:“马会回来,人可不会回来!”
“雁儿在我心里,跑不出去的!”
顾雁歌娇嗔地一哼侧过脸去,却是满脸眉眼弯弯的笑意,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风雨之中,安然携手,真好!
(其实我挺同情回屹王的,默默地爬下去,继续同情!不过可怜之人啊,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