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歌怀着些许不安进了宫里,太后宫里是一惯来的安宁平静,远远地她看到了太后正和萧老夫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气氛似乎不错:“今儿太后娘娘心情不错呐,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了?”
小宫女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她还有些脸红的味道,顾雁歌一笑,看来真是如她的愿的那样儿了。穿过园子里的月季花架,满架微微的香气缠绕在身上,走过时顾雁歌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心说:恪亲王呀,您要保佑我在京城里诸事顺利啊!
亭子里太后和萧老夫人看见顾雁歌来了,齐齐地露出欢喜而慈祥地笑,太后招了招手:“雁儿,来,到奶奶这身边儿坐着。”
顾雁歌自是先请了安,这才坐了下来,看着太后道:“皇祖母,您今天不是有客么,怎么还传我来,我可不愿打扰了您和老夫人的清闲。”
太后眼神儿里满是促狭之意:“哟,现在扮起矜持来了,头前几日,还说是可心人家靖国公,现在我可是把承安夫人请来了,你这丫头真是命好,将来要有承安夫人这么一个好婆婆,那可真是进了福窝儿了。”
太后也不管将来萧老夫人怎么做,至少这么夸着去了,将来就冲着今天这句话,萧老也自会思量几分,太后啊,那真真是待顾雁歌好,真心拿她当孙女儿看,而不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萧老夫人那当然也是人精,一听这话就明白味儿了,连忙笑道:“太后呀,不瞒您说,臣妇这辈子就没想过还能有儿媳妇儿,就永夜那孩子的性子,臣妇差点儿就以为靖国府这一代,就要砸在这孩子手里了。如今能有雁郡主这样一等一的人儿做媳妇儿,臣妇自是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这俩孩子啊,也真是有缘,当初没结成亲,如今还又团到一块儿了,这人世间的姻缘啊,真没有半点乱来的,兜兜转转的又回原处去了。这俩孩子也是上天要考验他们那,幸而如今是风风雨雨都过了,以后就等着过安闲的吧!”太后主要是怕将来,萧老夫人嫌弃顾雁歌是和离再嫁之身,这才说了一大通话。
顾雁歌当然知道太后的好,在一旁淡淡的笑着,若说这宫里还有人真心疼着她点儿,那就是太后了:“皇祖母,您也不怕臊着雁儿,这样的话哪有当着面儿说的!”
太后和萧老夫人一块儿笑了,太后说:“雁儿,这会儿小儿女起来了,害羞了,赶紧去你未来的婆婆身边好好坐,将来承欢膝下,可要好好的和靖国公一块儿孝顺承安夫人。年承安夫人也不容易,早年吧在战场上忙,老了老了还得为靖国公操心,以后得好好让承安夫人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
顾雁歌从前倒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可如今被二位老人这么一夹击,还真是脸皮儿薄了,红着脸低下头去,太后便和萧老夫人一块儿打趣她,让顾雁歌是自己都鄙视自己,什么时候竟又回到青春年少时候去了,还害上羞了。
说说笑笑了一个下午,太后留萧老夫人和顾雁歌吃了晚膳,这才让人送出宫。回过身来就叫了内监、宫女去请皇帝和皇后还有宗室里的长辈们来。
宗室里的长辈们当然比皇帝来得早些,皇帝这会儿还在招待回屹王呢,皇后倒是先来了,也没问什么事儿,只是冥冥中觉得是大事儿,安安静静地坐一边,有头顶上的人在前头,皇后了机灵乖实着。
宗室里的长辈们来了,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帝来,太后端着茶叹气:“呼,如今是亲娘老子都叫不动儿子喽,谁让这儿子不是我一人的,这可是天下人的呐。行了,咱们这些老人家还是自个儿商量吧!”
宗室里的长辈们在皇帝面前,当然声音不小,可在太后面前,个个都乖着,当年太后可也是有手段的人:“太后,您吩咐,什么事儿还您大晚上的都操着心呐!”
太后端起茶喝了口,满脸喜气地说:“这可是好事儿,我是等不及了,才叫你们一块儿来说说,免得你们成天在我耳根子边上喊,说雁儿年岁到了,不该老留在身边儿。成,我呀给雁儿找了户好人家儿,门当户对不说,将来啊也必定会好好捧着雁儿。”
宗室里的长辈们早就再找这么个人了,只是前几天听说皇上拒绝了阔科旗汗王的求亲,本来还真有人想到了忱王,可现在一看味儿,似乎皇帝不愿意顾雁歌远嫁:“太后啊,您说的是哪家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