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事儿是这样的。这位谢江氏是谢君瑞的妾室,今日来是替谢君瑞叫屈来的,微臣想着,谢君瑞负了咱们雁儿,哪儿来的屈,于是想让谢江氏走。可谢江氏苦苦相求,非得要敲惊天鼓,微臣当然不能松口,可没想到谢江氏转身就撞在了柱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叫人看了就难受啊!”顾次庄只是断章取义而已,可真是半句谎话没说。
皇帝一听脸更阴了,一个妾室竟然敢敲惊天鼓,还叫屈。屈个屁,谢家人就没一个有屈的,都通通该打杀了才好:“次庄,你就是这么办差的,一个连名姓都留不下的妇人,你竟然带到大殿上来了。谢君瑞屈,那雁儿不是屈死了,这些人脑子都长到石头上去了,看来是回不了头了。来人啊……”
“奴才在……”
“淮安候府不是一直在暗里接济着谢君瑞吗,本来朕还念津洲候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朕看地他们太传递了。淮安候是因子获罪,削爵为民,永不封赦,凡朕后人者,谁若要替淮安候一家平反,便非顾氏子孙。凡在朝廷为官者,若私下和淮安候一家有任何瓜葛,皆获罪削官职去爵。”皇帝语气平缓地说着,脸上的怒火在说完话后也压了下去。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个道理皇帝也明白。
皇帝现在就想着,津洲候啊,朕现在把那一家子都折了,你府上好歹会有个把人去接济,到时候有例在先,不说贬为民,至少减官职降封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江杏雨被内监扔回了谢公子那儿,消息也像风里的柳棉一样,被吹得四下里飘散开。津洲候接到消息时,立刻严令全府上下不得跟谢君瑞一家再有任何来往,如果有不待皇帝来过问,当即棍棒打杀。
淮安候府被官差封了,谢老候爷和谢夫人也被赶了出来,整个府里的下人也被遣散了。谢老候爷和谢夫人在初秋的灼眼阳光之下,浑身发冷,颤抖着身子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寒的。
而顾雁歌那儿,顾次庄可是亲自去传的消息,一是传消息,二是表功:“雁儿雁儿,我这哥哥对你好吧,瞧瞧,事事替你想到了,怎么样!”
顾雁歌看着顾次庄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哥哥,您就认了吧,您啊就是自个闲得,没戏都要折腾着别人上台子演戏去。你现在归了心了,不能在市面上掺和了,可这心里头手里头都发痒,非得惹惹不可。”
顾次庄直眼,对顾雁歌的话即想反驳,又没话反驳,因为他还真是这么想的,这敏郡王的赐封一下来,他还真是被压着了:“雁儿,你就不能夸我两句。”
“嗯,哥哥英明神武,断事如神,替我大大地出了口气,雁儿心里感激不尽,我对哥哥的敬仰啊,如同滔滔之水绵绵不绝,又如千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顾雁歌撇撇嘴儿,笑眯眯地夸奖,不过就是套个词儿,她还是会的。
顾次庄心里这叫一个舒心啊,人嘛,被骂惯了偶尔一听夸奖,还真是浑身舒泰,跟大夏天吃西瓜,大冬天泡温泉一个感觉:“还是雁儿好,这话我爱听。对了,后天就该订亲了吧,哥哥一定让你好好长长脸,在婆家面前可不能弱了声势.”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丫头的报门声:“主子,郡王爷,靖国公来了。”
顾次庄坏眉坏眼的嘿嘿一笑说:“这可真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天天见面你们俩也不嫌腻味!”
顾雁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和郑家姑娘不照样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脸说我呢!”
号称在烟花堆长大的某人,一听这话还真脸红了,顾雁歌瞧得直乐。萧永夜一进来,看这一个笑得灿烂,一个脸红得跟园子里的石榴花似的,不由得嘴边也带了笑:“敏郡王,雁儿!”
“别叫我敏郡王,郡王同二等公爵,您老还是叫我名字吧。嗯,那个……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俩诉衷肠了,我走了!”不好意思的某人,很爽快地就溜了。
留下院子里的萧永夜和顾雁歌相视而笑,笑了许久,萧永夜温声说:“雁儿,我送婚仪来了!”
“婚仪……”不是该别人来送吗?怎么萧永夜亲自来了。
“这几天忙,今儿得了闲,我领着人一块来的,想见你了。”
这么一说,顾雁歌就脸红了,只是一个想见你,就让她脸红心跳了……这怎么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