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次庄闻言便起身去送,到了院门外,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顾次庄忽然问了一句:“雁儿,你几时知道的?”
“上一次和永夜一道去嘉临时知道的,哥哥,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实在是……”
顾次庄打断了她的话说:“雁儿,有些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你的顾虑是对的。”
顾雁歌有些尴尬:“哥哥……”
走着走着顾次庄忽然停了下来,回头一笑,竟然又恢复了平常贯有的痞样儿:“我来找雁儿是有事儿的,走,雁儿跟我上街上听听这满街传的什么去,可有意思了嘿!我差点就忘了,重点是找你看戏去,这出戏真不错,我可是主角儿之一呢!”
顾雁歌明显有些转不过弯了,这也变得太快了,上一秒还严肃得跟如临大敌一样,下一秒就又回来了,这变脸也没这么快的,于是有些迟钝地问道:“什么戏……”
“郡王爷是负心汉,寒门女是薄命人。”顾次庄说完“嗤”地冷笑了几声,似乎发火了似的。
顾雁歌一想也就明白了:“哥哥啊,您玩人终于把自己玩进去了吧!”
“嗯,见过没脸没皮的、见过没心没肺的,但就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到了没心没肺地步的女人。”顾次庄大早上听了流言心情就非常之不好,皇帝和瑞王爷都派了人到他府上严声训斥,完了宗室长辈又把他训了一通够,这让他真叫一个无比郁闷啊!
“唉,我也有责任,要不是老跟哥哥诉苦,哥哥也不至于这么干。得,咱们一块儿想主意吧。”顾雁歌也头疼啊,这江杏雨还有完没完了,这都一贬再贬了,还想怎么样。
现在开始,顾雁歌怀疑,江杏雨是皇帝的托了,压根就是在把谢家上上下下往死里头送,淮安候算是完了,可津洲候还在呢。这叫什么个事儿,这下好,把顾次庄也扯上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主意不是没有,我就是闷得,大早上被人训到现在,你说我容易嘛我。下午估摸着皇祖母和太子哥还得来把我再管教一遍,我只好趁中午溜出来,这口恶气是怎么也得出了。现在不是雁儿的事儿了,是他们惹到我头上来了。”顾次庄咬牙切齿啊,他是什么人,京城里多少谣言是他放出去的,没想到这回被谣言了。真是整日打雁被雁啄了眼,痛在一边更多是怒火中烧,不找回场子怎么会甘心。
顾雁歌不准他想做什么:“那哥哥要怎么做?”
“雁儿,要是你成亲那天热闹点,你不会介意吧?”顾次庄睁着大眼睛,很期待地看着顾雁歌。
顾雁歌还能怎么样下意识地就摇头:“不会,哥哥要是觉得热闹点好,那也由着哥哥准备!”
只是这热闹……是个什么意思,她有些吃不准,可顾次庄这扑闪扑闪的眼看着她,她竟然没好意思拒绝。她怎么就才发现这顾次庄的眼神竟然是那么勾人呢,好一双销魂的桃花眼啊,平时只“销人魂”,现在看着真是桃花……
正待顾雁歌再问些什么,顾次庄竟然不吭一声儿地就跑掉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园子里想了好半会儿,毫无头绪地打算转身回院里去了,后头又正好传来顾承忆回府的声响。
“姐姐,你怎么没去歇着,在门口等我吗?”顾承忆这可有些受宠惹惊了。
“对啊对啊,送完敏郡王,然后想着你快回来了,就特地留下来等你了,宫里的事儿怎么样了?”顾雁歌这会儿觉得顾次庄那个评语用在她身上也合适了,她竟然都说得出特地留下来等你的话了,没脸没皮到了没心没肺……这话真贴切。
顾承忆笑着说很顺利,随着顾雁歌往里走,顾雁歌看了一眼顾承忆,在想恪亲王会不会要见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