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里头驶去,间或也有人不明所以要上来查问,但路至凌想想不对,又跟了上来,在旁边给打掩护,直接把马车送到了禁宫内墙口上。
“将军王,臣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恪亲王说了个谢字,让路至凌迷糊了半天,反应过来时蹦了个三尺高,却已经是糊里糊涂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进了内宫就尽是内监了,内监们一看有马车明目张胆的都驶进内宫来了,当然容不得,这就上来挡着:“什么人呀,马车都进到内宫了,这是能随便闯的地方吗?”
“富林么?”恪亲王心说顾应无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连夜班的内监都考虑到了,恪亲王可不知道,这可真是凑了巧了。
富林是谁啊,当年恪亲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富林就在恪亲王身边侍候,那时候是个刚进宫的小内监,现在已经内宫的执守内监了。富林对别人可能没记忆,可富林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侍候过恪亲王,怎么可能不认得恪亲王的声音。
这一听之下连忙拜倒在地,老泪纵横啊,旁边的内监一看,这什么大人物,不明所以地也跟着跪了下去。富林了不说话,拜完了走上前去说:“主子,老奴领您去。”
富林到底是跟在恪亲王身边久了的,当然明白恪亲王此刻要去见谁,恪亲王在马车上一笑:“富林,你身子还硬朗吗?”
“只要主子好好的,奴才当然就跟着好。”富林也忍不住回忆了,当初还小,进宫的时候什么都怕,没想到遇到了恪亲王,对宫里人和气,待人也宽厚,多好一主子啊!
恪亲王其实自己都奇怪,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怀疑怀疑他的身份呢,就那么肯定,都不看一眼,确认一下就觉得他必是无疑了?
到了太皇太后殿里头,富林上前去跟太皇太后殿里的值夜内监一说,内监连忙叫了一声奔进殿内去,也顾不上规矩了,这时候也不会有人追究他没规矩。
富林再回头一看,恪亲王被从车里摇着车出来,大袁正要接手,恪亲王竟然……富林又抹了把眼泪,上前去搭手,也不敢问原由,只能在旁边抹泪。
恪亲王拍拍富林说:“像什么样儿!”
富林背一挺,抹了泪说:“主子,老奴推您进去吧,这是内宫,您的侍卫不合适进去。”
大袁当然也知道,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低着头看脚尖,压根就不四处张望,恪亲王身边待着的人,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太皇太后起来到看见恪亲王,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就算是梦吧,也抱着恪亲王哭了一通,任是恪亲王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皇帝也来了,一见恪亲王,也激动得不得了,皇帝比顾应无他们大不了几岁,恪亲王的事迹可比他们耳熟能详。
恪亲王回来的了是时候,要是选在登基时,说不得要怀疑,可眼下大局定了,再一见恪亲王都已经这样了,最后一点念头也消了。
“王叔,王叔……”皇帝刚登基的那点子慌乱,那些被重臣们围攻、反对的窝火,一见到恪亲王就成了委屈,活像个孩子似的,在恪亲王旁边蹲着,哪还有点皇帝的架子。
倒是恪亲王一看,连忙扶起了皇帝:“皇上,您做得很好。”
皇帝一听哪不家什么委屈,被夸奖了,兴奋啊!跟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老实地在恪亲王的劝慰下摆出皇帝应有的样子来,可实在没撑多久,又忍不住问东问西了!
恪亲王笑着一一做答,这场面就像他只不过离开一天两天,像很多年前在嘉临关打完仗回来一样,那时候皇帝还是太子,他一进宫拜见太皇太后时,皇帝就会扑过来,恪亲王啊,看来还是个孩子王呢,当年不知道多少孩子被他给秒杀至今。
夜正深沉,此时倒是满室的融融洽洽,只是以后路还很长呢,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