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之又走进两步,在床头的梳妆镜前看着对镜贴花的钱漓漓,她慢慢走进,满雪也不知道哪里抓的花瓶护在胸前,打算如果鹂嫔有什么行动就冲上去敲她的头。
钱漓漓从镜子里看见顾厌之,停下了沙哑的歌声,空洞的眼神突然转为恶毒转身就扑向顾厌之。
“娘娘!”满雪立刻冲上去想把手里的花瓶砸上去,顾厌之鬼魅似地后退,一脚将钱漓漓踹出几丈之外,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任何阻挡,钱漓漓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弹出好几米之后才停下,她抱着肚子慢慢的撑起身体,一双眼睛犹如眼镜蛇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顾厌之,沙哑的声音在这阴风阵阵的屋子里听起来异常的恐怖:“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爹就不会死,要不是因为你皇上就不会看不见我,要不是因为你我引以为傲的嗓子就不会变成这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去死!你去死!”钱漓漓又扑过去,满雪这次抓住机会,把花瓶砸在钱漓漓脚下,钱漓漓一脚踩在破碎的花瓶上,脚下吃痛整个人扑在那碎了一地的碎片上,手上脚上磕满了血,她觉得好脏,使劲的擦拭,无力的哭起来,好似一匹受伤的狼嚎一般恐怖。
满雪害怕的发抖却依旧固执的拦在顾厌之身前:“娘娘,奴婢保护你。”
顾厌之将她拉开,上前几步蹲在钱漓漓面前:“你装疯卖傻就是料定本宫会来,现在本宫来了,你又能做什么?”
钱漓漓抓起地上的碎片砸过去,碎片碰到顾厌之的衣服掉落在地上,跟她的心一般无力,顾厌之淡淡的看着她:“你觉得今日所有的悲剧都怪本宫是不是?你觉得你无辜,你可怜?那么许贵人呢?她爹一生为官清廉,却只因为不肯跟你爹同流合污就被人害死在大牢之中,许惠心为了证明她爹的清白服毒自尽,跟你比,谁更无辜?钱威严贪赃枉法你以为皇上如此英明会没有察觉?钱漓漓你太天真了,在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人可以说自己手上没几条人命的。看看你的手,这样就觉得脏了?本宫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可是本宫不觉得脏,因为这些血时时刻刻的提醒本宫要怎样活着。”
顾厌之靠近她几分凑到她耳朵边:“钱漓漓,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
满雪看见顾厌之走了,小心的绕过满手是血的失魂落魄的鹂嫔,然后快速跟上已经走出去的顾厌之:“娘娘,你对鹂嫔说了什么?”
“说让她半夜觉得寂寞就去找你聊天。”
“娘娘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顾厌之莞尔一笑:“本宫哪舍得欺负你,你那么忠心护主,刚才摔花瓶的劲本宫可记得清楚。”
满雪囧死了:“娘娘就知道笑话奴婢。”
第二日,三国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东大门驶入皇城,南宫寻站在最前面迎接,顾厌之站在他身后,他负手在身后拉住顾厌之的手:“昨日鹂嫔上吊自缢了。”
顾厌之看着前方最先下来的严义搂着传说中的红娘,心想严国有这样的太子离死也不远了:“跟我无关,我走了她才上吊的。”
南宫寻的目光落在任国国主任奕风身上,三国之内他最在意的就是他:“你跟鹂嫔说了什么?”
顾厌之又看向被人搀扶着下车的良无双,远远的就能看到那盈盈的身段,不愧为第一公主,光一个影子就让人如痴如梦了:“良无双美吗?”
不是说鹂嫔的事吗,怎么又说道良无双了,南宫寻看了一眼:“一般,你跟鹂嫔到底说了什么?”
顾厌之看着走近的队伍扯开笑容,目不斜视,作为华国最尊贵的女人,她必须仪态万千:“我告诉她阎王老子比你帅,关键是他只有十八房姨太太,而且很疼老婆,我想她迫不及待的想去做第十九房。”就知道她不会告诉他,南宫寻不着痕迹的松开她的手,然后走上前去迎接走进了的一行人,顾厌之没空去看他们男人虚与委蛇,浅笑着看着红娘和良无双,女人还是会在意女人的,当她看清良无双的时候,才觉得南宫寻那句一般肯定是昧着良心。看着良无双让顾厌之想起一首诗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看那严国太子就诚实多了,从良无双一下地眼睛就直盯着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