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林鸢问,只是一转头,她在柜台里一个很旧的相框里看到了一张照片,仔细对比了下,照片里老人怀中抱着的狗,正是“小家伙”捡回来的那只。她问小姑娘,“这就是四伯?”
“你不认识四伯?”小姑娘呆住了,她以为这是四伯哪一门的亲戚,所以才会在四伯失踪多天以后找来询问四伯的下落,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竟然连四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是啊,是......这就是四伯。”
“那这条狗是?”林鸢问。
“那是四伯养的小巴。”小姑娘说,“四伯没有别的家人了,最后的一个老母亲二十几年前也病死了,所以四伯就收养了小巴,跟它相依为命。可是没想到,小巴几年前也死了。”
这就对上了。
四伯是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所以性格古怪的他收养了小巴作伴,小巴就像是他唯一的家人一样。不过可惜的是,狗的寿命有限,四伯收养小巴的时候,小巴已经两岁多了,他们作伴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多点,小巴就在那年的冬天生了一场病没有挺过来死了。从那以后,四伯又开始一个人生活了。
四伯在其他同村人的印象里,是一个特别小气抠门的人。他这辈子只拍过一次相片,就是在小巴死前的那一年,像是一切都有预感似的,他带小巴进市里,找了一个看起来特别便宜的小照相馆,拍了这么一张照片。
洗出来之后,他就用这么一个相框装着,摆在柜台里。自从小巴死了以后,他更是天天抱着这相片怀念小巴。
直到不久之前......
“那四伯,是怎么失踪的?”林鸢想,既然在小姑娘口中,其他村民对于四伯的印象是既小气又抠门,那四伯就更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小卖店不管,跑去了哪里。“而且,你为什么会替四伯看店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巴的家,但是小巴活着的时候唯一认识的主人,却下落不明了。
“小家伙”蹲在小巴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它,安慰它。小巴很失落,垂头丧气的,再也没有刚才那股子精神劲儿了。
“其实从四伯失踪之前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帮忙了。你知道前面那条公路开始修建的事情吗?”小丫头指着他们寻着过来的那条公路说,见林鸢没什么反应,就接着说,“原来那块地方,是一块农田。是我们这个村子里大多数人的经济来源,可是后来说改造,那边被征收,要修建什么公路的。就来人一家贴补了点儿钱,把地收了回去。”
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的这些村民,就像林鸢所知道的那样,开始个谋生路去了。村子里只剩下了一些老人。
虽然四伯不靠种地为生,可是当村子里的人大多离开以后,他的小卖店儿也受到了影响。
少有人来光顾他的生意,从原来一个月能赚一千多块,到后来一个月才赚两百来块钱,这样的日子渐渐快要撑不下去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四伯又生病了。
“我叫晓清,周晓清。那天正好是我来店里想买个洗发水的,可是叫了好几声,四伯都没有出来收钱。我就到处看了看,然后正好看到四伯在柜台里面昏倒了。”小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