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本就是流氓,披着贵族人皮的流氓。
江予初怔怔凝滞了好一阵,终是缓下思绪送出一记嫌恶眼神,“无耻!”
莫辞故作惋惜长叹一声,“那就没办法了,这么好的东西竟无人同享,可惜了——”
江予初锐目一沉,趁其松懒之际扬手就要夺下。
莫辞狡黠一笑顺手塞进怀里,而后做出一副任君采颉的赖皮模样,“想要自己拿,我是不介意你占我便宜的。”
江予初:!!!
林中再度回归寂静,寒风逃窜于林中轻呼声,及树梢禁不住绵雪积压微微断裂之声皆能清晰入耳。
因久久再无动静,王知牧和风如疾忍不住齐齐回头看了眼,只见莫辞将江予初逼得再无退路,还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若非知晓那是自家主子,他们定然以为那是巷边泼皮在调戏良家妇人。
“自己拿就自己拿,我可从来都不是讲究虚礼之人!”江予初说着作势就要扒开他的衣物。
这倒是始料未及,莫辞面色一变,急急敛下赖皮姿态一把压下她的腕,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惊措之色,“说了别乱摸!”
王知牧:“……”
风如疾:“……”
这突变的画风倒让这两人吃了一惊,方才分明还是一副泼皮调戏良家妇人,现下倒似反过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滞了微刻,而后很有默契地转过脸,眉梢一挑摇了摇头无声叹出口气。
莫辞面上扫过几分滚烫红霞,松开她的手之际眉心一蹙,“行吧行吧,怕了你,回了府再、再看。”
江予初怔了怔,缓缓抬眸,迎上的是那人于暗夜中的羞怯面色。
这副少见模样倒让江予初也起了心思,嗤笑一声讽道:“哟,你也会羞啊?”
莫辞:“……”
“你害怕这样的?”江予初笑着胡乱在他胸口戳了戳。
莫辞只觉好生尴尬,扯了扯唇角退后半步,“别闹。”
江予初轻笑了声,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方才你不是挺横的吗,这会子又躲什么?”
莫辞眉心一颤正要说些什么。
“你再这般,我可要重振夫纲了!”江予初清出爽利嗓音又学着他的语气径自断去他未出口的话。
莫辞:“……”
若我没有会错意,我好像被反调戏了。
高手过招,谁先害羞谁先怂。
莫辞轻咳半声之际疾速敛去面上热意,躬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给你惯的是不是?不给点颜色你就不知何为夫纲!”
“……”
江予初果真再笑不出来,怔了好半晌才讪讪道:“你…休要胡来,我警告你…你、你打不过风如疾的…”
莫辞对她这反应倒颇为满意,眉梢一挑,“打什么打。回府!”
“你、你个泼皮!我就说你个老无赖怎么还会羞了…”
“知牧,牵马!”
莫辞似得了件战利瑰宝,笑意盈盈将她轻手送上马身,而后翻身坐定于她身后,抽下马鞭驰骋而去,好生利落。
王知牧:“……”
原本一直偷笑的他霎时凝滞,轻咳一声转脸给风如疾送了个求助的眼神。
风如疾怔怔避开眸光,全然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
翻上马身唇角一扯,“知牧,牵马。”
王知牧:“……”
静夜被几声蹄震打破,缺月之下只余声声的爽利,及王知牧牵着两匹马的幽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