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宇软下姿态笑了笑,“知道了。”
江予初粗略扫视了莫辞两眼,侧脸的一拳乌痕十分招眼,怕是一两日功夫下不去了。
无奈浅叹半声又一脸正色道:“二哥这暴脾气也该收一收。我不知你是如何得了莫辞去那种地方的消息,但你可曾想过,送信传话那人可曾见过?就算是熟悉面孔,焉知不是被旁人收买有意相传?”
“退一万步再往最坏的打算去想,莫辞再无权无势、再终归也是个皇室中人,我的兄长不忍我受委屈当街对他动手之时,可曾想过他的兄长可是当今圣上?”
“如今两方闹得这样难堪,且不说外人看了何等笑话,也不论莫辞会不会以此做势要讨个公道,二哥且想想,若被有心人呈报上去,这藐视皇权的不敬之罪可少得了?”
“二哥就算不顾自己安危也该想想家族余路,如今宫里已开始忌惮了江家之势,若咱们常日处事再不谨慎避让些,以为咱们也有陆长庚那般好运气和护身符?”
江怀宇心头一颤,“所以,今日之事果真是局?”
“是。”江予初一脸坦然。
江怀宇面色一沉,恨恨道:“我定要查查到底是谁从中作梗!”
江予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罢了,不过是挑拨离间的小伎俩,莫辞自会处理干净。”
江怀宇还想说些什么,江予初贴心地替他拢了拢外袍,“如今二哥好事将近,还是安分些不要横生枝节得好。”
江怀宇被她说得心头一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到底是成了婚,你如今这做派说话倒是愈发稳重老练了。”
“二郎——”
池昭满眼急切赶来,闯进院内只见一片祥和并无半分打斗。
“……”众人一脸茫然齐齐望着常日最是端庄那人的失态模样。
池昭:“……”
空气和众人凝滞了好一阵。
江怀宇倒似早已见惯,“你怎么来了。”
池昭将急色一敛稳住身形,立即又恢复成一副端庄贵女姿态,“我…来看看木槿。”
江予初笑出声来,“看我?我竟不知二嫂何时竟成了醉翁?”
池昭脸一红,江怀宇则定定凝滞,似不解其意。
余晖染霞烈色悄然添增,宛如凤冠霞帔的十里红妆,羞了池昭那柔软眉目。
“呆鹅!”江予初恨铁不成钢地拉着他往池昭身边迎了两步。
“二哥这般威武气势,二嫂又怎放得下心呢?”
江怀宇这才反应过来,眸色一沉拍了拍她前额,“没大没小!”
江予初眉心一松笑出两声,分寸笑意舒爽得宛如清晨绽放开来的凝露浅荷,引得莫辞凝她良久也不舍挪开。
江怀宇眼光一转笑着躬下半身同她低语,“不过你这声二嫂叫得真好。”
江予初会心一笑,转脸交待:“飞絮,今日早些传晚膳,我二哥二嫂同我们一齐用膳。”
见众人都已恢复笑意,飞絮也缓下心弦笑着福了福身。
江怀宇道:“用膳就不必了,你嫂身子弱,晚了怕是要受了寒气,我们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