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秦国公府。
李氏宗祠烧得连天红旺一片,比今日所见的喜宴红绸还要醒目几分。
红霞旺火外头,是众仆、潜火队、王府护卫提着水桶来回奔忙的慌乱晃影。
“探子传信了没,她可出府了,走到哪了,现下如何了?”
莫辞在前厅再无心去关切那火势,只一心急切惦念着江予初的安危。
“殿下莫急,按殿下吩咐,待王妃的车马出了府就让探子一路跟着,若果真见着陆长庚的人动了手,就赶紧折回江家禀报。”
“我打听过了,大江将军这几日都闲置在家,以他对王妃的爱护,定会着人前去相救,不会出问题的。”
王知牧压低了声音回道,见他仍是满眼急切,想了想又添补道:
“殿下想得周全,怕伤了王妃,又特吩咐了风如疾去接。上回在苍狼山,连殿下都不是他的对手,想来,也是有一身武艺的,那好歹也能护着王妃一时半会了。”
“到时,咱们的人去江家报了信,大江将军定会带人前去营救。此事算无遗漏、万无一失,殿下且安心些。”
“真不该用她冒此大险,若找旁人替她,岂不更为稳妥。”
莫辞急得拍了拍大腿,一脸急切悔相。
王知牧若有所思地默了一阵,道:
“依属下来看倒也未必,殿下细想啊,若陆长庚发现中计定会第一时间赶回,如此一来云踪那头岂不又要落空?若一个不慎,莫说救回舅爷,那群死士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未可知啊。”
愈发想来愈发烦闷,莫辞急急抓上茶杯,牛饮一大口想要控下心底的不安之意。
默了默又问道:“那、云踪他们如何了?”
“尚未见着信号弹,不过,…今夜陆府旧宅的护卫足足少了一半,云踪又召集了所有能用上的死士。不论是风如疾还是大江将军,就算不能生擒了陆长庚,也能拖着他好一会儿了。…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王知牧回道。
莫辞低低嗯了声,正要转手置下茶杯之时,外头传来几声急促唤声。
“殿下!”
“殿下!”
随着清晰的快跑沉步,急唤逼近。
冲进来的是安排盯着江予初的探子,惊得莫辞心一颤翻了茶杯,茶水在他外袍晕成一片。
王知牧目光一凝怒道:“蠢货!不看着王妃,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殿下衣裳湿了,属下同您去换一身罢。”
王知牧转身望向主子时又是一身恭敬。
莫辞推开他,满心急切地起了身:“她怎么了!”
“…王妃尚在那头国公府,…没事。”
探子小心翼翼回道,生恐又惊着他。
莫辞徐徐舒了口气。
转念一想,两家国公府离得这样远,万一好巧不巧的,江予初就在他来的这期间出了府岂不大祸!
莫辞刚刚定下的心神不禁又是胡乱浮躁起来:“那你不守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探子怔怔道:“属下是见大江将军和林将军去送二公主了,现下承国公府只剩了小江将军和老爷子。今儿是小江将军的喜日子,老爷子身子不好受不得气,属下不敢轻易叨扰,特来请个示下。”
莫辞心神猛地一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