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怀宇到底是敬重这兄长的,心里虽有火气,还是乖乖的就闭了嘴。
林邦彦看看一腔怒火的江怀宇,又看看一身淡然的江怀信,看得他一脸凌乱。
“怀信可是有主意了?”
见他好似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林邦彦忍不住试探问了声。
“没有。”
江怀信淡淡回道。
林邦彦:“……”
“那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邦彦满脸黑线。
江怀信滞了一阵,想了想又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省点气力罢,晚些时辰怕是还要受刑。”
“方才你那般能耐的阻拦,要受刑你自己受!”
江怀宇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我知道。此事,我一人担下就是。”
江怀信说着缓缓睁眼,是经深思熟虑后的沉邃姿态:
“你刚成婚,不能涉险。邦彦本就是受了拖累,总不好白白受了冤屈。”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怀宇吃了一惊,原本那也只是一句怨怼气话,哪知他竟当了真。
江怀信道:“我想过了,此事无非就是要个担责之人,我担了就是。”
江怀宇再顾不上方才那一腔怒火,只望着他急切地说道:“你担什么,昨夜发生了什么,那陆长庚是死是活,这些和你有什么相干你就去担?”
林邦彦想了想,亦是满心的不安:“听陛下之意,怕是陆长庚已遭遇了不测。谋害朝中重臣之罪,岂是你能承担?”
江怀信沉思了片刻,便已替他们想好了退路:“晚些时辰,就说昨儿木槿不慎小产,你们一夜未归是去看她了。至于陆长庚那头,是我去动了手,也是我毁尸灭迹。”
见他安排得妥妥贴贴,江怀宇是满眼震惊:“这都什么跟什么,不是咱们做的为什么要认?”
江怀信道:“他有心护着木槿,我们亦如是。说来,这同是不是咱们做的,又有什么分别?”
“你的意思是…”
江怀宇语气一顿,大致确认了无人才凑近两步,放缓声音问出后半句:“…是斯年?”
江怀信轻轻敛了敛眸示意肯定:“昨儿是他带着木槿回了府,后脚就说陆长庚出了事。陆长庚又没旁的仇敌,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旁人。”
江怀宇目光一怔,似是想起来了什么:“怪道是一整夜都见不着他那姓王的护卫,起初我还以为是他在避讳上回同我动手之事,现下想来,莫不是…”
“他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尽了责,旁的,由我们替他摆平就是。”
江怀信说着缓缓停了余话,想了想又道:
“如今你已成了婚,若是出事还得连累池家。至于邦彦,本就是不慎牵扯进来的。唯有我,孑然一身的去认罪,损失最小。”
“凭什么!”
江怀宇心一急,禁不住又动起怒来:
“这分明是他陆长庚的错,是他狗胆包天要掳走我家姑娘,斯年作为她的夫君,不过是做了男人该做的事,何错之有,凭什么认罪,又凭什么要咱们去认罪!”
江怀宇说着愈发愤然,横了心,目光一沉又道:“若再无退路,大不了,将昨夜之事公诸于众,和他来个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此事一出,朝中上下谁敢多话!”
江怀信定定凝他,待他将怒火尽数泄出才耐着性子说道:“邦彦说的没错,此事关乎木槿的名声,此事,不可闹上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