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信缓缓敛眸,只重复说着那句:“我从未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动手吧。”郭昊轻轻叹了口气,扬手一挥,面色逐渐转而寒凉。
狱卒强力掰开江怀信的拳头,一手紧紧抓着他的左手食指,另一手执针顺着指甲盖儿稳稳地刺了进去。
江怀信眉心一狞,低着头紧紧咬着后齿不肯嘶出半声。
郭昊面色一沉:“没吃饭吗!”
狱卒怔了怔,目光一凝执着那针狠狠一推,针刺径自插进了手指的最深处。
“啊——”
随着那么猛然一送的功夫,锤心之痛直涌而来,江怀信肩膀一颤禁不住嘶吼出声。
声声喧嚣狂怒下,滴滴鲜血顺着他指尖缓缓落在地下,更添了几滩猩红。
“痛吗?”
郭昊缓缓躬下身,对上他微微涨红的眼:“痛就招了罢。”
江怀信缓缓摇头:“我从未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很好,大江将军经了多少风浪,想必,这点痛是算不上什么的。”
郭昊阴沉地笑了两声,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这双生胎惯是心有灵犀,不知,…若是小江将军受了这罚,大江将军会不会更痛,会不会更容易撂了实话?”
江怀信面色一怒:“我已认罪,与他何干!”
“要不说这做大哥的就是难哪,不仅要护着妹妹,连这同一日出来的孪生弟弟,也得护着。”
郭昊啧啧两声,冷冷笑着摇了摇头又道:
“不过,大江将军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人顶了罪,那两个就能独善其身了罢?”
江怀信道:“此事同怀宇、邦彦无关,陛下明察秋毫,自会还他们公道。”
郭昊道:“可是,有人证说是你们三个一起去害了陆将军,你觉着,陛下会信谁?”
江怀信道:“我说了,陆长庚是单单死于我手,是我毁尸灭迹,同他们毫不相干!”
“既口口声称陆将军死于你手,那他的物件你收去哪了,大江将军还不肯说实话吗?”郭昊趁势逼问道。
江怀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十万精骑,兵符,何在?”
一字一顿,声声明晰。
激起江怀信心一怔。
——事到此处,才知这事远远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什、什么兵符,我从未见过!”江怀信怔怔道。
“看来,大江将军还是没想明白,再帮他醒醒神。”郭昊说着又给那狱卒送了个眼神。
狱卒抓上他血淋淋的中指,执着针顺着指缝恨恨一送。
“啊——”
他那满布青筋的额头是密密麻麻的凉汗,随着那直冲顶骨的锥心之痛逐渐凝成几道曲折,顺着轮廓分明的棱角,滴滴落下。
郭昊看了看他痛到发颤的手指,道:“大江将军可想起来了?”
江怀信怔怔摇摇头:“我从未见过!”
“用刑!”
郭昊冷冷挥手,一声令下。
“啊——”
密闭牢房内是江怀信一次次的撕心痛声。
点点撼动着半空神明的灵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