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缩如鞭势如澜,身如桅杆脚如船。
带着那一身衣裙、长发飘飘好生利落煞气。
不过三两招的功夫,她执刀运气正要翻手送出之时,经脉一软,短刀没能掌稳,连同她眸光一暗也跟着沉沉跌在地下。
“姑娘,郎中来请脉了。”
安然轻轻叩了两声说道。
江予初目光微微一凝,起身之时将短刀急急踢进了床榻底下,垂地帷幔正好遮了个严实。
“进。”
郎中跟在安然后头进来时,她已静静窝回了榻上。
“姑娘脸色怎得又这么差了,还出了这许多汗,手也这样凉。”
安然说着执着帕子送了来,悉心地替她轻轻拂去冷汗。
“王妃尚在恢复,切记不可操劳,也不可心急啊。”
郎中把了脉自然是看出了她方才运气凝力之事,不论是出于医者父母心、或是食君之录忠君之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了声。
“说来…,先生开的那药我也吃了两剂,怎得好似毫无效果,天天的,还是没有一点气力。”
江予初有意放缓了语气,显得愈发虚弱无力。
郎中谨记莫辞的话,不敢予她用那快速恢复体力的药。
眼光一转便笑道:“是王妃身子伤得狠了,怕是那药起不上了作用。”
江予初轻轻点点头,“那就烦请先生加重剂量,熬好了即刻就给我送来。”
郎中怕她生疑,顿了顿又故作为难地添了句:“可是,…这种药若养成了惯性,往后,只怕是要伤身子的。”
“无碍,我能控制。”
江予初说着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会意,取了一袋子的金叶子作势就要塞进郎中手里。
郎中吃了一惊,颤着手连退了两步:“使不得、使不得…”
江予初道:“这只当是给先生的辛苦钱,若先生办事可靠,明儿,我另有重谢。”
郎中不敢收,畏畏缩缩地又退了两步才道:“还请王妃莫要为难小的,若是殿下知道了,讨赏容易,小的这性命怕是就保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
江予初刚生了些疑心想多问些什么时,莫辞已幽幽进了来。
安然极有眼色地收了钱袋退下两步。
“是小的医术不精,这两日了,王妃竟也不见半点好转,…正请罪呢。”
郎中两头都不敢得罪,说这话时,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探探那两人眉眼。
“是吗,我看看。”
莫辞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瞧着倒是比昨儿气色好些了,身子要慢慢养,不怨他。”
说完又撩开帷幔在她枕边落了座,正好一脚踩上了个硬物。
“……”莫辞顿了顿,轻轻挪开脚低眉一看,竟是一把短刀。
“你们先下去罢。”
莫辞若无其事地将短刀往里头踢了踢,外头再轻易看不出来。
殊不知,他忽的走进来,又撩开帷幔在此处落了座,闹得江予初担心了好一场。
——生怕他会发现塌下的那短刀,又怕他知道她另外寻药之事。
见他这般淡然,她才轻轻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