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容易松懈下的防备又忽的尽数涌起,加之这尽在点子上的猜测,莫辞知道再瞒不住,也是真的着了急。
“是。我从前做错了许多事。可、可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啊,阿尧,你信我好吗?
我不想瞒你的,但我害怕你觉着我是恶人,我怕你不要我啊。”
莫辞试探着往她迎了半步想要拉上她的手,她却是一眼狐疑地避开了。
“阿尧,你别这样好吗?”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江予初道。
字句平缓而清寒。
“好…,我说实话,我都说实话,你别这样躲我好吗?”
莫辞怔怔收了僵凝在半空的手,顿了好一阵,终是撂了实话: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只是一缕执念精魂附于这架身躯,但我不知道真正的江予初去了哪,我不敢问,也不想关心。
直到你出事昏迷那日,我听见你一直叫着永夜的名字。
永夜,是她最放不下的男人,所以我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江予初。
我害怕极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以永夜的性命威胁她,让她换了你回来。
阿尧,你别躲我好吗…,我真的、真的只是这样,我没有做伤害她的事情,也没有做伤害永夜的事情。
就连后来永夜要来杀我,我怕你知道了会怪我,我怕江予初会恨我不守承诺而折磨你,所以、我就放他走了。你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伤害他……”
江予初目光沉了沉:“永夜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你。木槿既是一心惦念着永夜,又为何成了你的王妃?”
莫辞本想找了借口要瞒过去,可一见她那满是疑心的眸子又只得收了那念头。
“永夜是我的死士,对外只说是江湖剑客,无意中同木槿相遇相知。
木槿一心只想跟他,可江家绝不可能让她嫁给那样不明不白的人。
所以,我笃定永夜若是涉险,她绝对不敢劳动江家。我更笃定江家不会为了个动则就会害得家族身败名裂的剑客而与我为敌。
…后来、后来我利用永夜不知我身份的便宜指使他来暗杀我,再做了旁的准备顺利擒获了他,以他的性命逼迫木槿嫁给我,好、好夺得江家的助益。
头两日,永夜回了烟都,无意中得知我就是他的幕后人,一时怒心一起,才想要杀我……”
江予初满目错愕缓缓摇头:“怪道是木槿那样恨你,怪道是她醒来那夜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害你。你都看看,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阿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啊。
这些、这些都是从前过往,咱们就让它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莫辞怔怔凝着她说道。
江予初心底涌起阵阵莫名滋味,是寒心,是失望:“有道是本性难移,如何过去,如何开始?”
“阿尧你信我,我能改的啊。我说了我要同你离开烟都去阳城的啊。
那什么权柄地位,我都不要了,我再也不争了。好不好?
我答应你…,江家,我再也不碰了,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往后,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你这满手是血,满心算计的人,要我怎么相信你?”
江予初怔怔退了两步,仿佛眼前那人是食肉嗜血的豺狼,唯恐避之不及。
莫辞急急摇头:“不是的,阿尧,我爱你是真的,从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