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有何吩咐。”
见王知牧走远了,夏芒终是鼓足勇气讪讪问了声。
生恐下一个发难的便是自己。
莫辞缓缓敛眸,看向他的目光却是和软许多:“黄历说明儿是个好日子,有件喜事,要你去一趟。”
夏芒滞了滞,眼见他确实不如方才那般暗藏杀心才敢试探着往他身前凑了两步。
莫辞微微倾下身低喃交待了一番。
“倒是能办。可这、这不符合礼制啊。”
莫辞话刚落音,就见夏芒猛然直起身来说道,满眼欣喜,还有不可置信。
“只要她高兴,本王就是礼制。”莫辞笑道。
夏芒跟着笑了两声,方才那虚浮不定的心思一下明朗起来:“殿下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办。”
“切记,不可泄露半分。”莫辞笑着给他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夏芒郑重其事地退后半步,拱手道:“是。”
“去罢。”手边浅石上的清凉粼光衬着喜色几近溢出了他的眼尾眉梢。
莫辞缓缓抬眸,树梢半懒,天际早已见了大亮。
——阿尧怕是快醒了。
莫辞笑着敛清衣袍,转身上了楼。
他在门口停滞了好一会,听着里头并无动静才极力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探进了房内。
所幸榻上人儿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睡姿。
莫辞轻声脱了外衣,正想钻进褥子时,江予初惺忪地睁了眼:“你去哪…”
“我、我喝水,你要喝吗?”莫辞顺势放下拉开一半的褥子说道。
江予初摇摇头,转身偏进了里头。
莫辞暗舒了口气,去案前倒了杯水才又躺回了床榻。
过了好一阵,她仍是一身背影,看得他好不自在。
“阿尧,抱抱。”莫辞笑着搭上她的肩掰过身来。
“别闹…”
江予初有些不耐地拂去他的手,触及的一瞬,那片冰凉激得她醒了醒神:“…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莫辞滞了滞。
“这、这不是方才去倒水了吗。”莫辞笑着试探道。
江予初低低哦了一声,眸光一敛又要入睡。
不过瞬息她又猛然醒过神来:“那才多一会,你是不是出去了?”
莫辞心一沉。
江予初缓缓转过身来,见他那面色不禁又添了些狐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哪有什么瞒着你。呐,你睡得熟,一整夜就死死抱着那褥子,都、都不肯分给我,我不冷,谁冷。”莫辞急急道。
江予初呆愣地看了一眼。
好吧,他可怜兮兮地只裹着那半张薄毯。
“还问我怎么这样凉,若非你夫君我身子硬朗,只怕是要凉透了。”莫辞有意提高了音量,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予初:“……”
“行了行了,给你就是。”江予初无奈地给他送了些。
“那你替我暖暖。”莫辞趁势往她身前凑了凑,一脸的贱兮兮。
江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