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吃了一惊,目光一定,一手摁上她脚踝。
“你、你是不是江予初?”永夜颤颤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江予初一声斥出,只手撑着马背转身间一个回旋踢就要踢他心口。
永夜已察觉到了什么,眉心一凝,转手间一把挡下那一脚,回手一掏本想锁了她的喉好生逼问一番,怕伤着她又只是捞上她衣领下了马,一把将她反扣入怀。
“你到底是不是江予初?”
江予初举起手肘往他撞了两下:“放开我!”
永夜面色沉了沉,暗自凝力扣紧她,连同语气也添重了两分:“说,你究竟是不是江予初!”
江予初只凝稳了身边马儿的缰绳,目光一沉,趁着软绵身段反腿就要狠踢他胯下。
哪知此时永夜早已立了防备,单单抬腿一招便已挡下。
江予初则趁着他松缓之时一个迅雷之势举起手肘猛撞他心口。
永夜胸口本就有伤,这下一时吃痛起来果真就松了手。
江予初则趁势反手抓上缰绳翻身上马。
“驾!”
一声喝令鞭响,马儿直往前头狂奔而去。
此时在永夜面上却再见不着了半分急色,他只捂着心口定定凝着远去的那身人马,心底疑惑愈发明晰。
永夜眼见那人马愈发驰远,忽的冷笑一声,抬手微微弓着小指放在嘴前吹出一记细长口哨。
不多时,那马儿竟又驼着江予初往永夜这头狂奔而来。
江予初:“……”
“下马!”永夜夺过缰绳冲她斥道。
江予初:“……”
这逃不掉又打不过的,江予初只得乖乖照办。
“你到底是谁,又和莫辞有何勾当!”永夜逼问道。
听着他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说得这样清晰,江予初倒安心不少。
这下她倒是凝着心神仔细看着他的面相理了理思绪。
——听他那语气,倒像和江予初关系匪浅,但这半年,自己从未听过她和哪家公子有过甚的交情。
何况,按莫辞的脾性,也是绝对容不得她和旁的男人有何纠葛牵扯。
说到纠葛,算起来,上上下下,恐怕就只有一人了。
江予初凝着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真,他腰间那半露的信号弹虽平平无奇。
但她一眼便已看出那是和莫辞常日用的一模一样。
——若是没猜错,他便是以往莫辞、飞絮口中的那永夜了。
霎时。
头次见他的那画面也随之浮来。
——十一月初六,是去天水居诗赋雅集的半路上匆匆看了一眼。
可、话说上次见他一眼,那江予初就醒了过来,如今都动了手,她怎得竟没了半分反应?
“永夜?”江予初试探着唤了声。
永夜怔了怔:“你知道我?”
“永夜,真的是你,方才我太害怕了才想着要跑啊,我是木槿啊。”
江予初缓下思绪说道,目光却是直直凝着他腰间的那半截信号弹。
闻听此言,永夜显然滞了半刻,可一望见她那满目的警惕阴戾之色就立即凝了神:“你、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