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道:“那怎么行呢,王妃可是本王心尖儿上的人,又岂能白白受了这等委屈?
沈四姑娘更是狭义心肠,事事为着我们夫妇考虑,本王又岂能叫这样的热心肠寒了心呢?”
“殿下谬赞,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看别的,念在两家兄长同为武将同僚的份上,也该、也该帮衬一把。”沈格桑涩涩地笑道。
“这何止是帮衬不帮衬,沈四姑娘这般尽心,简直是我们夫妇的再造之恩哪。”
莫辞冷冷笑着,语气却是如同暖阳柳絮,轻柔得让人有些难辨好歹。
沈格桑怔怔望着他:“殿下言重了…”
莫辞道:“沈四姑娘这出去和亲一趟,见惯了外头那等一女侍二夫的事情,怕是都忘了祖宗训诫。
咱们大煜的女子可是将这名声颜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上两分。
如今你这般大义凛然救王妃于水火,怎能就算不上是再造之恩,又怎能不叫本王高看你一眼呢?”
沈格桑:“……”
“本王知道你身为庶女,如今又是死了夫君投奔回娘家来的,平日行事怕是多有顾及。
无碍,有本王在,你且大胆说来。
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生了狗胆,竟敢在背地里那样羞辱攀蔑本王的正妻。
又是哪来的胆子,竟敢同你这为着大煜苍生、舍弃小我的功臣姑娘吵嚷。
本王不才,旁的不敢说,府里倒是养了些手段了得的护卫,你只管如实说来。本王替你做主,替王妃做主。”
莫辞定定凝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罢了,都是小事。早前…,我已经借着殿下的威仪训斥过他们了,想必往后是不敢再有那等传言了的。”沈格桑讪讪道。
莫辞笑了笑:“沈四姑娘此言差矣,如你所说,王妃是国公嫡女,受的是陛下的亲封,如今又是本王的妻。
出门在外代表的是本王、江家、陛下、甚至是半个皇室的颜面。
昔日她受尽委屈已是本王无能,如今竟还要被那等小人拿着她的伤心事胡乱指摘,岂是小事?
沈四姑娘这般狭义心肠,当初尚且肯为我们夫妇出面据理力争不惜不顾体面端庄。
如今本王要出面替你做主、替王妃做主,你又怎能忽的软了性儿要退缩呢?”
“……”夏芒垂头忍着笑,把脸憋得通红。
沈格桑愣了好一阵。
再开口时显然是带了些发怯的颤音:“殿、殿下不是说要心胸开阔吗。”
莫辞保持着那份和善笑意,语气仍是不重,字里行间却是开始转而咄咄相逼:
“沈四姑娘又会错了意,本王是男人,于自己之事自然是要心胸开阔,但对于她的事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本王身为她的夫君,若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她任人羞辱攀蔑而置之不理,岂不白活一场?”
莫辞有意地顿了顿,转脸看向她时惋惜地说道:
“你看,本王险些忘了,沈四姑娘前去和亲虽是许了储君,可终究是为人侧妃,那正室和夫君之间的情义,想必你也是不太明白的。”
沈格桑:!!!
好气啊,还得忍着。
“唉,真是的,你看本王这一时心急口无遮拦的,尽提些沈四姑娘的伤心事。
本王这是关心则乱,还请沈四姑娘莫要怪罪啊。”莫辞将事事敲打到位又笑道。
沈格桑的脸那叫一个五颜六色:“殿下言重…”
“你回来了。”
沈格桑喃声未尽,莫辞忽的笑了起来,那满是灼热爱意的目光定定望着外院。
沈格桑滞了滞,回眸。
来者正是江予初,手腕、腰下是和他成对的同心结和佛铃,随步轻灵作响。
“不是说我去接你的吗,你这样回来多不安全。”
莫辞起身去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两只同心结汇成一处,金铃轻漾,分外显眼。
“怎么,本王才交待的事情这就忘了?”莫辞将目光缓缓移向了王知牧。
王知牧:“……”
正当他一脸凌乱不知如何作答时,江予初笑着拍了拍莫辞心口:
“哪里就有你们说得那样凶险了。二嫂也是,非要指派一行护卫相送,我说不用,她倒不高兴了。”
莫辞笑道:“这是心疼你,还不领情。”
沈格桑定定望着他们,都忘了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