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格桑死死抓着她衣袍摇头:“县主饶命,臣女自知逾矩,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与公主交好。
倘若县主不喜欢,往后臣女离公主远一些就是了,还请县主饶我一条生路罢!”
“你在胡说什么!”
江予初一脸震惊。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如何受了自己的欺负。
沈格桑低低抽泣了两声,眼见不远处的莫学恩正在寻自己,便又继续哭求起来:
“县主,臣女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庶女、又为人粗笨,公主是可怜我才同我交好。”
“…县主家世显赫,又是公主的血亲皇婶,臣女争不过县主的。”
“……”
“……”
江予初:“……”
她再这般哭求下去难免要引来看热闹的。
原也不怕她闹,只是她这么声泪俱下的,难免要引人误解。
而如今宫里已然盯上了江家和莫辞,事情闹大了,还不知道又会给两家带来什么麻烦。
面对这等难缠泼货,唯有速战速决最为稳妥。
江予初心一定,捞上那衣袍狠狠一扯:“放手!”
哪知此举正中她下怀。
沈格桑面容失色地惊叫一声,半身往那久年失修的矮木栏猛地一歪。
哪知她正巧踩着江予初的衣袍,脚底一滑落下的时候连带着江予初也踉跄地跟着跌进了湖里。
沈格桑吃了一惊。
可现在再想做些什么已是晚了。
两声震响,激起湖面几阵翻涌水花。
江予初亦是措不及防,一阵突如其来的坠感后,是那凉意沁骨的湖水疾速凝回了她的心神。
“救…、救命!”
“救我…”
沈格桑极力地顶着上身举起双手疾声呼救,不过三两声,她又被狠狠地呛了两口水。
“救命啊…”
“救、来人…”
两人并不算远,江予初一转脸便将她的每分神色动作看得十分清晰。
显然是不会水的挣扎。
江予初来不及多想就打算游到她那头拖她上岸,可还没来得及动身,另一个念头就忽的闯进她脑中。
——莫辞不会水,如今这沈格桑也不会水,那木槿会不会也是个旱地的鸭子?
倘若她不会水,自己却能那般利落,岂不白白给了旁人生疑的机会?
江予初看了看四周。
湖那头是安然穿着自己外衣投鱼食的身影,而旁处也有偶尔那么三两个小厮走过。
江予初心一横,也学着她的样子在湖面扑腾起来。
“救命啊…”
“救、救命…”
“……”
她不敢运气凝力,只任由自己像那不通水性的溺水者,下沉、鼎着力上浮两分极力呼救、再下沉、呛水…
“救命…”
“救命啊…”
她呼救两声,望见方才那小厮慌里慌张的就跑了,丝毫不敢提这里有人落水之事。
可她毫无办法,她只能一味地压着不让自己发力自救。
“……”
“救命啊!”
“救、命…”
几阵挣扎后,江予初被呛了好几口水,这声音也逐渐转而虚浮发颤起来。
“救、救命…”
“有没有人…”
江予初又挣扎了好一阵,那浸满水的厚重衣物拖着她逐渐下沉。
“……”不多时,那湖面已经盖了她的半张脸,江予初极力地抬着手想叫旁人看到自己。